"叮铃...叮铃..."
清脆的驼铃声在官道上回荡,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商队末尾。这支"天宝阁"的商队规模不小,二十多头驮兽,十几辆马车,护卫就有三十多人。他们对我这个半路加入的陌生人还算友善,只要不靠近载货的马车就行。
领队的管事姓马,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老头,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睛总是眯着,看起来像只老狐狸。他让我用三枚银币搭了个便车,还分了我半张干饼。
"小哥从哪来啊?"马管事骑在矮脚马上,头也不回地问道。
"北边。"我含糊其辞,咬了口硬得像石头的干饼,"路上遇到山匪,行李都丢了。"
马管事嘿嘿一笑,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也没多问。他这种人精,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故事,但更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前面三十里就是青林镇,我们在那儿休整两天。"他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你要去哪?"
我正琢磨该怎么编,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温热。那块融合后的混沌源石似乎在微微震动,金紫色的纹路透过衣服隐约可见。更奇怪的是,贴身收藏的虚空之卵也有了反应,透过皮袋传来轻微的脉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还没想好。"我随口应付,暗中观察四周。
商队正经过一片茂密的橡木林,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护卫们明显紧张起来,手都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这种林子最适合埋伏。
"别紧张。"马管事看出我的警惕,笑道:"这片林子是我们天宝阁的地盘,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儿动手。"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马管事脸色骤变,猛地一抬手,整个商队立刻停下,护卫们迅速结成防御阵型。
"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旁边一个年轻护卫。
"预警哨。"护卫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前面有情况。"
前方的树林中走出三个人,都穿着天宝阁的制服,但脸色异常凝重。他们快步走到马管事身边,低声交谈了几句。马管事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冒出了冷汗。
"所有人听着!"他突然提高嗓门,"改道走黑水河谷,今晚不在青林镇停留了!"
商队顿时一片哗然。
"马爷,黑水河那边不是闹水匪吗?"一个护卫壮着胆子问。
"闭嘴!让你改道就改道!"马管事罕见地发了火,转头对那三个报信的人说:"你们先回去禀报阁主,就说...就说'货'可能要晚两天到。"
三人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树林中。商队调转方向,朝西南方的一条小路前进。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护卫们个个如临大敌,连驮兽都变得焦躁不安。
我悄悄凑近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年轻护卫:"兄弟,出什么事了?"
护卫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青林镇被屠了。"
"什么?"我心头一震。
"三天前的事。"护卫声音发颤,"说是来了几个穿黑袍的修士,见人就杀,连镇守大人都被吊在了城门上。最邪门的是..."
他凑得更近,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耳朵上:"死的人全都变成了干尸,一滴血都不剩!"
我后背一凉,立刻联想到星骸猎杀者。但那些由星辰碎片组成的怪物应该不会吸血才对...难道是苏妙音提到过的其他猎杀者?
商队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马管事不停地催促,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注意到他时不时摸向腰间的一个锦囊,像是在确认什么重要物品的安全。
傍晚时分,我们抵达黑水河谷。这是一条幽深的峡谷,两侧峭壁高耸,谷底有条湍急的河流。商队沿着崖壁上开凿的栈道缓缓前行,马蹄铁敲在木板上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今晚在河谷中段过夜。"马管事宣布,"那边有我们修的哨站,易守难攻。"
栈道越来越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匹马通过。我走在队伍末尾,时刻警惕着后方的动静。胸口的混沌源石一直微微发热,虚空之卵的脉动也越来越明显,似乎在预警什么。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商队停了下来,护卫们纷纷拔出兵器。
"怎么回事?"我踮起脚张望。
"前面栈道断了!"有人喊道。
马管事咒骂一声,亲自前去查看。我趁机挤到前面,只见一段约三丈长的栈道完全坍塌,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桩插在崖壁上。湍急的河水在下方咆哮,泛起白色的泡沫。
"见鬼!"马管事气得胡子直抖,"上个月才修好的!"
"马爷,怎么办?"护卫队长是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绕回去至少要多走两天。"
马管事摸着胡子沉思片刻,突然转向我:"小哥,看你身手不错,能不能帮个忙?"
我一愣:"什么忙?"
"把绳索带到对面去。"他指了指断崖对面,"我们搭个简易索桥。"
我看了看断崖宽度,少说也有五丈。普通人不借助工具根本跳不过去,但对我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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