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褪，顾清欢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翻看项目图纸。她将昨晚整理好的设计思路重新梳理一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表逐渐趋于完整。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她的侧脸，映出一抹专注的光晕。她没有理会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消息通知——傅斯年昨夜说要查的事，她并不指望能有结果。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把眼下这个项目做到极致。
“顾姐，早啊。”助理小唐端着咖啡进来，轻声问，“今天陈总监那边安排了汇报会，您准备好了吗？”
“嗯。”她点头，喝了口黑咖啡提神，“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等会儿直接投影。”
“明白。”小唐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沈小姐昨天来过咱们部门。”
顾清欢的手指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哦？她来做什么？”
“说是例行检查，不过……”小唐欲言又止，“她好像特意问了您的工作进度。”
“呵。”她轻笑一声，语气不咸不淡，“那她满意吗？”
“我没回答。”小唐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顾姐，我觉得她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我知道。”顾清欢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整了整西装外套，“但她想做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只关心这个项目能不能按时完成。”
小唐看着她利落的背影，心里佩服极了。明明被监视、被针对，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冷静得不像个刚回国不久的空降设计师。
会议室里，气氛略显凝重。陈总监主持会议，各部门负责人陆续到场，顾清欢作为主讲人站在投影幕布前。
“各位，这是南区商业综合体的设计初稿。”她打开PPT，简洁明了地开始讲解，“整体风格以现代简约为主，结合本地文化元素，在功能性与美观性之间做了平衡。”
她一边说着，一边调出几张效果图，“公共区域采用开放式布局，增加自然采光；地下停车场优化了动线设计，减少拥堵率；绿化部分我们参考了国际先进案例，确保生态与实用性并重。”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她清晰的逻辑和扎实的专业能力所吸引。
“目前我们已完成初步结构建模，预计下周可以进入深化阶段。”她最后总结，“若各位无异议，我会带领团队继续推进。”
话音落下，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一阵掌声。
“很好。”陈总监点头，“顾小姐不愧是国外回来的大牌设计师，效率高，专业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没人说话，几个原本对她持怀疑态度的老员工也纷纷露出赞许神色。
“那就这么定了。”陈总监合上文件夹，“你们团队继续跟进，有问题及时上报。”
散会后，小唐兴奋地凑过来：“顾姐，刚才陈总夸你了！”
“别高兴太早。”顾清欢淡淡一笑，“这只是阶段性成果，后面还有不少硬仗要打。”
她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傅斯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公司？”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却多了几分克制。
“嗯。”她语气平静，“刚开完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我听陈总监说，你的项目进展很顺利。”
“谢谢。”她微微一笑，“看来你是真的去查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清欢，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
“傅斯年。”她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别的事，以后再说。”
他说不出话来了。
她挂断电话，转而打开电脑，继续完善下一阶段的设计方案。
几天后，项目进入关键节点。
顾清欢带着团队加班加点，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待到深夜。她亲自参与每一个细节调整，从灯光设计到材料选样，都亲力亲为。
“顾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小唐递来一份便当。
“谢谢。”她接过，没怎么动，“你先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
“我不饿。”小唐摇摇头，“而且我也想看看最后效果。”
她笑了笑，没再劝。
凌晨两点，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俩。
顾清欢盯着屏幕，眉头微蹙：“这里……是不是还可以优化一下？”
“确实有点生硬。”小唐指着一处角度，“如果换成弧形过渡，视觉效果会更柔和。”
“好主意。”她立刻动手修改，“改完这一版，我们就收工。”
两人配合默契，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调整。
“终于搞定了。”小唐伸了个懒腰，“顾姐，你真厉害。”
“你也一样。”顾清欢关掉电脑，站起身活动筋骨，“走吧，我请你吃夜宵。”
走出大楼时，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她们并肩走向地铁站，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傅氏？”小唐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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