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借着月光的照射,扶起倒地的樱子,朝着屋里走去。
将樱子扶在椅子上,再将门窗关上。
一郎便坐在樱子对面,准备好好问问自己的这个‘孙女’到底干了什么。
而樱子则是理解不了眼前的现状,好像自从自己死而复生之后,这个世界就变了。
自己的力量,不可思议的愿力,还有这贴在自己额头上的该死的符箓。
樱子再次尝试,但还是很遗憾,自己目前貌似除了头部,其他地方均失去了知觉。
樱子有些不甘心地看向对面的爷爷。
“爷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是这个符箓吗?快点拿开。”
而一郎则是不紧不慢的截了几个法印,随后轻轻擦拭了双眼,看着樱子。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樱子,我是不会让危险因素呆在我的家人身边的。”
“危险因素…我?”樱子喃喃道。
“可是,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我是因为假死服用了药,不是什么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啊。”
“问题根本不在这里,看来你是一定要让我挑明了。”
一郎当然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孙女,因为灵魂的颜色并没有与肉体产生冲突。
刚才一郎的法诀便是用来开眼的,只要开了眼,那么就可以看到很多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
比如灵魂亦或者是业力…
而这便是通灵眼,所有阴阳师的基础,而能看到什么样的景象,便是区分阴阳师功力的最基本的判定。
最基础的便是看灵体,也就是人的灵魂,其中也包括死去的灵魂,这便是为人做法的基础。
其次,就是可以看到人身上的业力,通过其含有的成分便可以判断就可以看出,此人的生平。
打个比方,一个人如果做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那么他身上缠绕的业力便是一半善一半恶。
最后便是可以看到人的意,通过窥探目标头上的意,来识别他人的想法,或者是对其的行动进行简单的预测。
而没有法力的外行人想要看见这些东西,就只能借助特殊的物品。
而一郎便是这最高层次的阴阳师,不过他在早年便早早隐退,平日里接一些零散的法事也仅仅只是为了维持家庭的开销。
讲真的,要不是樱子的出现,他的符箓恐怕都要一辈子待在箱子里了。
一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几滴清澈的液体,均匀涂抹在手掌后,随即捏了几个法印。
最后不顾樱子在说什么,准备直接覆盖在樱子的眼睛上。
而樱子见状也只能闭上眼睛,感受到眼皮上似乎被涂抹了某些液体,紧接着便是一股清凉感覆盖了双眼。
紧接着一郎缓缓地将手掌拿开。
“樱子,你现在低头看看吧,看看你的脚下。”
脚下?樱子只感到疑惑,而当她低下头的时候,她看到了终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她的双腿被无数骇人的业力所包围,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人的灵魂。
她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一缕缕业力的想法,那就是,一起下地狱…
而那些纠缠的灵魂并不是死者本身,而是类似人死前因为自己的怨恨,从而将自己的部分灵魂剥离并寄宿在了樱子的身上。
“看到了吧,你的罪孽…”
“我的…罪孽?”
“没错,你的罪孽。”
一郎重复了樱子的疑问,接着缓缓道来。
“你看看你的脚下,那血红色的业力,至少也是间接屠戮了上万的人,才可以形成的。”
“至于为什么说是间接,那是因为并没有太多的怨恨缠绕在你的身上。”
“但是我很好奇,樱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间接害死了这么多的人,投毒吗?还是引发了战争?亦或者是教唆势力之间的厮杀?”
一郎年迈的声音不断在樱子脑海里闪过,但她不知道,如果说她最大的罪孽的话 那就只是那次试药吧。
樱子眼神坚定地看着一郎。
“我…不知道。”
樱子的意,是金色的,看来她并没有说谎。
一郎微微松了口气,如果樱子说谎,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打包送到别的地方,然后自己再带着家人去别的地方。
那么既然樱子自己也不知道,一郎也并没有什么办法,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要解决。
随即一郎迅速的将樱子额头的符箓揭了下来。
“嗷呜。”
樱子痛呼一声,双手捂着火辣辣的额头。
嗯,自己又可以动了,樱子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站起身开活动了一下,嗯,重新掌控身体真的感觉很不错。
而一旁一郎手中的符箓则是化成了飞灰,看着化为飞灰的符箓,饶是隐退许久的一郎也是肉疼不已。
无他,只是因为这符箓的炼制条件过于苛刻了,要不是为了不伤害到樱子,并且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才不会用这张符箓。
收了收心思,一郎叹了口气,说道:“樱子,你接下来要很忙,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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