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砚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我在想，这个女孩为什么发抖得这么厉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林万万失望地"切"了一声："这算什么回答！"
但唐糖却愣住了。
她记得那天，顾承砚确实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发抖？"
"第二轮！"林万万已经转起转盘，这次指向了唐糖，"大冒险！"
唐糖抽了一张冒险卡，念出来："'坐在左边第一位异性腿上直到下一轮'。"
她转头看向左边，顾承砚正优雅地擦着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在好友的起哄声中，唐糖红着脸坐到了顾承砚腿上。
顾承砚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这个游戏不错。"
林万万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们够了！下一轮！"
游戏进行到第五轮时，林万万已经醉得抱着橘子跳起了华尔兹，王特助被迫当她的舞伴，两人滑稽的舞步逗得唐糖笑倒在顾承砚怀里。
"十一点五十了！"王特助看了眼手表，"该准备倒计时了！"
顾承砚突然站起身："等我一下。"他快步走向储物间。
唐糖好奇地跟过去，只见顾承砚费力地搬出那个大箱子，放在后院空地上。
他神秘地笑笑，递给唐糖一支香："你来点。"
唐糖点燃引线，迅速跑回顾承砚身边。
随着"咻"的一声，一束金光冲上夜空，炸开成无数闪烁的星星。
紧接着，更多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拼出了"糖糖 NY"的字样。
"天啊！"唐糖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
NY是她名字的缩写，也是"New Year"的简写，这个双关只有她和顾承砚知道。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四人齐声倒数，烟花在零点准时达到高潮，整个夜空被照得如同白昼。
林万万和王特助兴奋地拥抱，橘子一家被吓得躲进了猫窝。
顾承砚将唐糖裹在自己的大衣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新年快乐，我的糖糖。"
"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新年礼物。"唐糖仰头看他，眼睛里映着烟花的色彩。
顾承砚低头吻住她，唇齿间是香槟的甜味和冬夜清冽的气息。
远处传来邻居的欢呼声和更多的烟花声，但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回到屋内，四人围坐在壁炉前交换新年愿望。
林万万希望"财务部明年不用加班"，王特助则想"找个女朋友"。
轮到唐糖时，她红着脸看了顾承砚一眼："我希望...明年能生个小承砚。"
林万万和王特助同时"哇哦"一声，顾承砚则愣住了，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紧紧握住唐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我的愿望是...糖糖永远保持现在的笑容。"
"太肉麻了！"林万万假装呕吐，却偷偷用手机拍下这对璧人相视而笑的瞬间。
凌晨两点，送走了醉醺醺的林万万和负责送她的王特助，唐糖和顾承砚依偎在沙发上，看着重播的跨年晚会。
橘子终于敢从猫窝出来，跳上沙发挤在两人中间。
"今天开心吗？"顾承砚抚摸着唐糖的长发。
唐糖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张你戴兔子发箍的照片，发给我。"
顾承砚立刻警觉："你要干什么？"
"设成屏保啊～"唐糖坏笑着掏出手机，"或者...设为顾氏集团全体邮件的签名档？"
"唐糖！"顾承砚扑过来抢手机，两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橘子不满地"喵"了一声，跳下去找孩子们去了。
闹够了，唐糖气喘吁吁地被顾承砚压在身下。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手指轻轻描摹她的眉眼："糖糖，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知道，新年可以这么快乐。"顾承砚的声音很轻，"在遇到你之前，跨年只是日历上的一个日期。"
唐糖心头一热。
她知道顾承砚的童年并不幸福，每年的节日都是冷冷清清地度过。
她伸手抱住他："以后每一年，我们都会这样过。
等有了宝宝，就更加热闹。"
顾承砚将脸埋在她肩窝，深吸一口气："不是糖糖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糖糖。"
这句罕见的告白让唐糖鼻子一酸。
她抱紧丈夫，听着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和屋内壁炉柴火的噼啪声，心想这大概就是幸福最真实的样子。
在午夜的钟声里，在新年的曙光中，在爱人的怀抱间，平凡的日子被赋予了最珍贵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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