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的机械眼在黑暗中亮起,幽冥光束如毒蛇般锁定涵婓。
>他认出这能量与怀中血玉同源,却不知血玉正疯狂抽取帝君兽最后的生命。
>当光束贯穿身体的刹那,祭坛圣骸突然睁开了空洞的眼眶——
>那半块沉睡万年的玉佩,在涵婓鲜血浸染下,竟开始与血玉共振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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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底层弥漫着万年尘埃与血腥混合的窒息气味。涵婓背靠冰冷的祭坛基座,帝君兽蜷在他脚边,破碎的鳞甲下裸露的血肉随着呼吸微弱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出混着血沫的嘶声。空气里飘荡着金红色的能量碎屑,那是燃烧本源后残留的光尘,像濒死星辰最后的叹息,明明灭灭映照着祭坛上那具被称为“圣骸”的遗骨。
赤瞳的身影在祭坛入口的幽暗中凝聚。沉重的金属战靴踏碎地面的骸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碾磨声。他脸上那张标志性的赤红面具在昏暗中流淌着粘稠血光,唯有右眼位置——那枚嵌合的冰冷机械结构——此刻正从内部深处泛起一种极其不祥的幽绿。细微的、仿佛无数精密齿轮咬合运转的嗡鸣声开始弥漫,越来越清晰,压过了帝君兽痛苦的喘息。
涵婓的手下意识按上胸口,隔着粗糙的衣料,那块血玉正剧烈搏动,滚烫得像一块刚从熔炉里夹出的烙铁。这灼痛如此熟悉,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刺穿灵魂的共鸣。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赤瞳那只正在充能的机械眼——幽绿的光在层层叠叠的晶体镜片后旋转汇聚,核心处,一个由细密光丝构成的、繁复到令人眩晕的徽记正缓缓成型。
永夜徽记! 与溶洞壁画上镌刻的、代表终极背叛的符号如出一辙!
“找到你们了,小老鼠。”赤瞳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经过某种金属谐振腔的扭曲,带着非人的冰冷质感,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涵婓紧绷的神经上,“挣扎至此,该落幕了。” 他的目光扫过帝君兽残破的身躯,最后落在涵婓脸上,机械眼幽光暴涨,“宫主的遗物,还有这头孽畜体内不该存在的混沌……都该彻底抹除。”
那机械眼核心的永夜徽记骤然亮到极致!嗡鸣声拔高为刺耳的尖啸,一道凝练到实质、仿佛由粘稠液态幽暗构成的巨大光束,轰然射出!光束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线被吞噬扭曲,形成一道不断向前延伸的黑暗轨迹,直刺涵婓心口——目标赫然是那枚滚烫搏动的血玉!
幽冥禁锢·血脉剥离!
时间在死亡威胁下被拉长成粘稠的胶质。涵婓瞳孔紧缩,全身肌肉在千分之一秒内绷紧到极限,试图向侧方翻滚。然而那光束蕴含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沼泽,死死拖拽着他的四肢百骸。帝君兽残存的野兽本能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咆哮,巨大的身躯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力量,猛地横撞在涵婓身前!
“吼——!”
幽暗的光束狠狠撞在帝君兽强行凝聚的、布满裂痕的护体血罡上。刺耳的碎裂声炸响,血罡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崩解!光束余势未消,重重轰击在帝君兽胸腹间本就破碎不堪的鳞甲血肉上。
“噗嗤——!”
血肉被洞穿、撕裂、湮灭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个碗口大的恐怖焦黑创口瞬间出现,边缘血肉碳化,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内部受损器官的蠕动!帝君兽庞大身躯被这毁灭性的冲击力带得倒飞,狠狠砸在祭坛冰冷的地面上,翻滚着拖出一道长长的、粘稠温热的血痕,最后撞在涵婓脚边,抽搐着,连哀嚎的力气都已失去,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痉挛。
那幽冥光束并未因帝君兽的阻挡而消散,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前端微微抬起,幽绿的核心锁定了涵婓胸前剧烈搏动的血玉。光束的形态开始变化,尖端分裂、延展,化作无数条由纯粹幽暗能量构成的、布满细小倒刺的荆棘锁链,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铺天盖地缠绕而来!每一根锁链上,都流淌着与永夜徽记同源的、吞噬生机的诅咒符文。
涵婓避无可避!
荆棘锁链瞬间及体。冰冷的触感穿透衣物,直接烙印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灵魂都要被冻结的寒意。紧接着,是撕裂血肉的剧痛!那些倒刺深深扎入他的身体,疯狂地向内钻探。但更可怕的痛苦来自灵魂深处——锁链上流淌的幽冥符文如同活物,顺着血脉经络疯狂蔓延、侵蚀、禁锢!涵婓感觉自己体内奔涌的力量,那来自血契、来自战场英灵馈赠、甚至来自混沌之茧的微弱联系,都在被这些幽暗的荆棘强行抽离、封印!身体像是被瞬间掏空,只剩下一个不断塌陷的冰冷躯壳。
“呃啊——!” 涵婓的惨叫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身体被锁链的巨力拉扯着悬离地面,如同一个被钉在虚空中的标本。视野开始模糊、旋转,赤瞳那流淌着血光的面具和冰冷的机械眼在视野中扭曲、放大,成为死亡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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