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近乎乞求看着La Douceur。
“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Jean-Claude皱眉,刚要拒绝,La Douceur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老师......”她小声说,“没关系的。”
老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让开了半步。
傅聿危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在她的右手上。
La Douceur慢慢摘下手套——
除了手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白皙的掌心,光滑无瑕。
没有疤痕。
没有记忆里那道像枯萎梨花般的烧伤痕迹。
傅聿危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翻转查看,“怎么会没有......”
La Douceur被他的动作吓到,本能想要抽回手。
“傅先生,请您......”
“你到底是谁?!”傅聿危突然暴喝,双手钳住她的肩膀,“你掌心的疤痕去哪了?!”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La Douceur疼得脸色发白,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光。
“我、我真的不认识您说的那个人......”
Jean-Claude急忙上前分开两人,“傅先生!您看也看了,现在您可以离开了!”
傅聿危却像着了魔一般,死死盯着那张与桑白梨一模一样的脸。
“你骗我......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不认我......”
La Douceur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崩溃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傅先生,”她轻声说,“您真的认错人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傅聿危的理智。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好......好......”
转身的瞬间,一滴水珠砸在地板上。
没人看清那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La Douceur望着他狼狈的背影,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光滑的掌心,随后握紧。
深夜,傅聿危独自站在塞纳河畔,手里攥着那只梨花耳坠。
冰冷的河水倒映着破碎的月光,就像他支离破碎的执念。
“不是她......”
La Douceur不是桑白梨。
可为什么……
那张脸,那个背影,那些小动作——
都和梨梨一模一样。
真的太像了。
像到傅聿危几乎要相信,那就是桑白梨。
可也只是几乎,她脖子上没有那道疤痕。
今天他抓住La Douceur肩膀的时候,看到她的侧颈没有那道淡淡的疤痕,连掌心都没有。
La Douceur是干净、柔弱的,没有桑白梨的明艳与倔强。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傅聿危闭上眼,脸上闪过深深的绝望。
......
知道La Douceur不是桑白梨,深受打击的傅聿危也不想在巴黎待下去。
他决定回国。
走之前,他去看了一场话剧。
坐在剧院昏暗的灯光下,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票根。
这是桑白梨最喜欢的剧团,两年前他们一起来巴黎,她曾拉着他来看过他们演出。
那时候,她兴奋得像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说。
“傅聿危,我想要男主角的签名!”
他记得自己当时皱眉,觉得这种追星行为很幼稚,但最终还是让助理去要了签名。
她拿到签名时,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而现在……
剧院灯光渐暗,演出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香气飘入他鼻中,随后,一道身影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他抬眼看去——白色连衣裙,黑发垂肩,绝美的脸庞。
La Douceur。
她没有戴面具,看到傅聿危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好巧,傅先生。”
傅聿危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移开目光,他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这样沉默坐着,舞台上,演员们开始表演。
这是一出关于爱与背叛的悲剧。
男主角为了权势抛弃了深爱的女人,多年后后悔莫及,却再也找不回她。
当演到高潮处,男主角跪地痛哭时,傅聿危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极轻的啜泣。
他侧目看去,La Douceur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那一瞬间,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傅聿危的心脏猛地一颤。
他仿佛看到梨梨在哭泣。
桑白梨看悲剧时,也会这样偷偷抹眼泪。
她总是倔强不肯承认自己哭了,可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