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撕裂夜空,傅聿危没有倒下,而是精准击穿了陈宴身后保镖的眉心。
鲜血喷溅在陈宴脸上,他不可置信,转头怒吼。
“是谁?!”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枪声,第二个保镖应声倒地,太阳穴炸开一朵血花。
码头上顿时枪声四起,子弹在集装箱间迸溅出刺目的火花。
陈宴猛地掏出枪,伸手就要拽住身旁的桑白梨,却见一颗子弹擦着他手腕掠过,在钢板上擦出刺目火星。
他不得不松开手,翻滚着躲到油桶后方。
“傅!聿!危!”
陈宴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举枪对着傅聿危连开三枪。
子弹擦着傅聿危的耳际飞过,在身后铁皮上留下三个狰狞的弹孔。
陆祁气得双眼赤红,“陈宴你个龟儿子!”
他抄起冲锋枪对着陈宴的保镖疯狂扫射,两个躲闪不及的马仔顿时被打成筛子,鲜血染红了甲板。
“梨梨呢?”
傅聿危在枪林弹雨中,死死盯着桑白梨最后出现的位置。
周震刚击毙一个偷袭者,闻言急道:“聿哥你先撤!这里太危险了!”
“去找她!”
傅聿危一把推开周震,反手一枪打穿企图靠近的敌人膝盖。
“快去!”
周震咬牙冲进浓烟里,身后传来傅聿危的闷哼声,一颗子弹擦破了他手臂。
鲜血很快浸透了黑色大衣,在衣料上洇开一片更深的暗色。
桑白梨躲在暗处,冷眼看着外面血肉横飞的厮杀。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很快被呼出的热气融化成水珠。
她苍白的脸色比夜色还要冷,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青,却倔强地紧抿着。
耳边传来周叙白焦急的声音,“梨梨快撤!”
桑白梨正想离开,突然,一个冰冷的硬物抵上她的后脑。
她浑身一僵,熟悉的玫瑰香水味混着硝烟飘入鼻腔。
“桑小姐,游戏该结束了。”
苏念棠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寒意在她耳边响起,并用枪口恶意碾了碾她的头皮。
“把枪扔了!慢慢转身,别耍花样。”
桑白梨垂下眼帘,听话扔掉手枪,缓缓举起双手。
她故意让声音发抖,装出恐惧的样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以为陈宴那个蠢货真能成事?”苏念棠轻笑着拽住她头发,强迫她转过头来,“从你答应离开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在演戏。”
话音刚落,她突然暴怒将桑白梨的头砸向铁箱。
“砰”的一声闷响,桑白梨眼前一黑,温热的血液从额角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贱人!竟敢算计聿危哥哥!”
苏念棠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我为什么不能算计他?”
即便被压制,桑白梨的眼神依旧冰冷,血液流进她的眼睛,将世界染成红色。
“他包庇害死我孩子的凶手,他该死!”
苏念棠闻言,忽然笑了,笑得狰狞而得意。
“哦?你说那个孽种啊?”
她凑近桑白梨耳边,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秘密。
“是啊,是我害死的,可那又怎么样?有人信你吗?聿危哥哥只会站在我这边!”
她得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疤痕。
“毕竟,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桑白梨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几乎刺破皮肉。
口袋里的录音笔正在运转,红灯微弱地闪烁着。
“苏念棠……你终于承认了。”
苏念棠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继续道:“那个孽种凭什么活着?我生下的孩子,才是傅家嫡孙!你一个贱种,也配生下聿危哥哥的孩子?”
“知道你敬业不用替身,所以故意换成了冰水,看着你在湖里痛苦挣扎,孩子一点点没了。真是......太美妙了。”
桑白梨的呼吸变得急促,那段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仿佛又感受到腹中生命流逝的绝望,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
而傅聿危,却选择相信这个蛇蝎女人的谎言......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五年前让你侥幸活了过来,这一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苏念棠的枪口再次抵住桑白梨的额头,眼中杀意毕现。
“你放心,没人会怀疑是我杀你,你只会‘意外’死在陈宴的人手里……”
说着,她准备扣下扳机。
桑白梨眯起眼,摸向藏在袖口的陶瓷刀,正要......
“砰!”
枪声炸响,子弹擦着苏念棠的发丝射入地面!
苏念棠猛地回头,只见周震持枪冲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苏念棠!你在干什么?!”
苏念棠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恢复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颤抖。
“周少!是桑白梨要杀我,我只是自卫……”
周震冷笑,枪口对准她。
“你当我是瞎子?我亲眼看到你拿枪指着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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