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划破夜空,将整个码头映照得如同白昼,数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迅速包围了现场。
“所有人不许动!放下武器!”
陆祁咒骂一声,将手中的枪扔在地上。
苏念棠瑟瑟发抖躲在傅聿危身后,而傅聿危只是盯着桑白梨消失的方向,仿佛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医务人员迅速来到他面前,为他急救包扎,为首的警官也过来关切问道:“傅总,你没事吧?”
傅聿危淡淡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陈宴等人。
陈宴和他的手下被狼狈按倒在地,警察为他们铐上手铐。
当警察架着他经过傅聿危面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聿哥。”陈宴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败了。”
傅聿危眼神冷得可怕,不过他还未说话,陆祁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陈宴的衣襟。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聿哥把你当兄弟,你却——”
“兄弟?”陈宴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说好听点是兄弟,说难听点就是他妈一走狗。”
“陆祁,也只有你才如此死心塌地跟着他。”
他也是陈家独子,凭什么傅聿危处处压他一头?
他不服!
陆祁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有些目瞪口呆望着他,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松懈了。
傅聿危对陈宴的心思并不意外,他冷哼了一声。
“所以你就害死阿震?”
“我没有杀周震!”陈宴突然激动起来,手铐发出刺耳的碰撞声,“那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扫过躲在傅聿危身后的苏念棠,后者眼光躲闪。
“是什么?”傅聿危逼问。
陈宴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他低声道:“聿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最致命的刀,往往来自你以为最无害的人。”
傅聿危皱眉,正想追问,陈宴却突然发力,猛地挣脱了警察的控制。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冲向码头边缘。
“拦住他!”
傅聿危大喊。
但已经晚了。
陈宴回头最后看了傅聿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游戏还没结束,聿哥。”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入了漆黑冰冷的海水中。
“陈宴!” 陆祁迅速冲到岸边,不可置信大喊,“你他妈疯了吗?!”
警察们迅速展开搜救,可夜色深沉,海浪汹涌,哪里还能找到陈宴的身影?
陆祁死死咬紧牙,眼眶赤红,半晌,他突然对着栏杆狠狠砸了一拳。
“妈的……妈的!”
傅聿危站在原地,看着翻涌的海面,也似乎被怔住。
“阿宴……”
陆祁转身,一把抓住傅聿危的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
“聿哥……周震死了,陈宴也死了……当初我们四个……就剩我们俩了……”
傅聿危喉咙发紧,抬手按住陆祁的肩膀,声音沙哑。
“阿祁……”
陆祁狠狠抹了把脸,眼底的悲痛逐渐被恨意取代。
“都是桑白梨!都是她这个祸水!”
“如果不是她,周震不会死!陈宴也不会背叛我们!我们四个……我们四个明明可以一直好好的!”
傅聿危沉默,眼底一片晦暗。
陆祁盯着他,声音颤抖。
“聿哥,我知道你舍不得动她……可我不会放过她!下次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亲手杀了她,给阿震他们报仇!”
傅聿危猛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阿祁,不许动她。”
陆祁不可置信看着他:“聿哥!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她?!”
傅聿危闭了闭眼,声音疲惫。
“这是……我和她的事。”
陆祁气得浑身发抖,最终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好!好!你护着她吧!我看她能让你死几次!”
傅聿危站在原地,海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望向陆祁离去的方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楚。
苏念棠则是望着漆黑的海面,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
寒风呼啸着掠过海面,卷起细碎的雪粒。
桑白梨踩着积雪走到周叙白身边,雪花无声落在两人之间。
周叙白一动不动站着,目光沉沉望着漆黑的海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阿震是我弟弟。”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像是被寒风割裂。
这句话让桑白梨浑身一僵,心脏猛地揪紧。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低声道歉。
“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周少也不会......”
周叙白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
“我没有怪你,不关你的事。”
可他的语气越是平静,桑白梨越是内疚。
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也没有松开。
“阿震虽然性子冷,但其实人很好。” 周叙白忽然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怀念,“我回到周家的时候,他才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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