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上门时,她装作晕倒什么都不知道。”
桑白梨的声音在寂静的婚礼场地回荡,投影仪上展示着泛黄的审讯记录。
“而她那懦弱的母亲,根本解释不清发生了什么。警察自然也不相信一个七岁的孩子会杀人。”
“就这样,这起命案被算在了她母亲头上。”
“而苏念棠,完美利用了受害者形象,逃脱了一切罪责。”
全场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真相震住,几位女宾客甚至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恐。
傅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他纵横商界数十载,此刻却不敢相信自己差点让这样一个恶魔进傅家的门。
傅聿危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这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眼前这个满手鲜血的女人,竟是他寻找了二十年的救命恩人?
耳边突然响起陈宴跳海前的话,“聿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最致命的刀,往往来自你以为最无害的人。”
所以,他早就知道苏念棠的真面目?
苏念棠望着众人厌恶的眼神,浑身如坠冰窟。
童年的噩梦再次席卷而来。
父亲醉醺醺的咒骂声、皮带抽在身上的剧痛、母亲懦弱的啜泣......
这些记忆像毒蛇般缠绕着她,让她几乎窒息。
就是童年痛苦的经历,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扭曲的模样。
她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弟弟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就毫不犹豫地除掉他;桑白梨挡了她的路,她也要置对方于死地。
不管是谁,只要损害了她的利益,她都要不择手段除掉。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功亏一篑。
“报警!立刻报警!”
苏董事长怒不可遏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想要拨打电话,让警察来抓走这个恶魔。
苏念棠猛地回过神来,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她扑通一声跪在傅聿危面前,可怜兮兮乞求。
“聿危哥哥——”
“别叫我!”
傅聿危后退一步,眼中满是震惊与厌恶。
苏念棠看着他的眼神,情绪有瞬间的崩溃,但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聿危哥哥,你讨厌念棠了吗?”
“可是我当年——可是拼尽全力把你救出火海。”
“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装满鲜花的场地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香气。
这场本该成为今年最瞩目的世纪婚礼,此刻却只有满场宾客凝固的表情。
一阵微风吹来,成千上万的花瓣轻轻颤动,却无人有心情欣赏这唯美的景象。
苏念棠扑倒在傅聿危脚边,楚楚可怜揪住他的裤腿。
“聿危哥哥,你不要念棠了吗?”
她价值连城的婚纱早已破损,精心梳理的发髻散开,此刻半点没有做新娘的美丽,可她还是痴痴望着傅聿危。
傅聿危的手在发抖。
苏念棠扼住了他的死穴。
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救命之恩却是永远都抹灭不了。
“你......”
他该如何选择?
她害了那么多人,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她是——
“聿危哥哥,不要抛弃念棠,念棠真的知道错了——”
苏念棠直起身子,将脸贴在傅聿危腰侧,轻轻说道。
她没有再歇斯底里。
因为她知道,救命之恩,足以让傅聿危心软。
“傅总?”
苏董事长皱紧眉,对傅聿危的迟疑很是不满。
“你在犹豫什么?马上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送进监狱。”
曾经对苏念棠倾注了多少爱,此刻苏氏夫妇就有多恨。
傅聿危沉默。
桑白梨站在离他们三步之外,一袭黑色礼服与满场纯白形成鲜明对比。
仿佛不是来参加婚礼,而是来参加葬礼。
半晌,她淡淡道:“傅聿危,她害死我们孩子时,杀周震时......可没这么楚楚可怜。”
这句话让傅聿危眉间一跳。
他眼前闪过医院走廊刺目的白,桑白梨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陈谒之那句“胎儿已经......”的宣告。
想起周震,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想起他冷淡的脸会在喊“聿哥”时露出一丝笑意。
“我......”
他的喉咙发紧。
“傅聿危,杀了她吧。”
桑白梨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散落的花瓣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只要你杀了她,也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梨梨——”
傅聿危不可置信望着桑白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多少个夜晚,他梦见桑白梨对他说这句话。
可当它真的出现时,他却感到一阵眩晕。
苏念棠见情况不对,立刻抬起手腕,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
“聿危哥哥,为了救你,我差点死了......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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