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里,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气。
苏念棠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惨白的脸色与身下染血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
子弹虽未击中要害,但大量失血已让她几度在死亡边缘徘徊。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戴着黑色手套,捏着手术刀,精准划开她的皮肉,取出那颗染血的子弹。
“唔......”
苏念棠浑身绷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发出声音,指甲在金属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忍一忍。”
医生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仿佛在修理一台损坏的机器,而非救治一个活生生的人。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男子逆光而立。
“情况如何?”
“子弹已经取出,没有伤到要害。”医生头也不抬,继续缝合伤口,“不过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苏念棠艰难侧过头,涣散的目光费力聚焦在来人身上,哑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男人低笑一声,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隐约可见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苏念棠眯起眼,“桑......白梨?”
“不。”男人轻声道,“是傅家。”
——傅家?
苏念棠瞳孔震惊。
她想起婚礼上傅聿危扣动扳机时冰冷的眼神,想起那些铺天盖地的辱骂,想起自己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全过程......
恨意如同毒蛇,一寸寸啃噬着她的理智。
“你想怎么做?”她嘶哑问道。
男人顿了顿,随后轻快道:“养好伤,然后……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怎么自相残杀。”
苏念棠盯着他,苍白的唇瓣颤抖着,随后扬起一个扭曲的微笑。
“好啊。”
“桑白梨、傅聿危……一个都别想好过。”
......
当桑白梨答应回归《困兽》的消息传来时,不止傅聿危高兴,网上也瞬间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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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梨程昱 CP感爆棚#
评论区粉丝们的热情几乎要冲破屏幕:
“我的白月光CP回来了!这五年我等的值得!”
“程昱看桑白梨的眼神从来没变过,谁懂啊!”
“傅聿危算什么?程昱才是真正配得上桑白梨的人!”
傅聿危坐在车里,死死盯着平板,上面每一条评论都让他怒火中烧。
特别是CP粉故意P了两人的结婚照,气得傅聿危把平板狠狠砸在车门上,“哐当”极大一声响,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前排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
砸了平板,傅聿危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桑白梨冷淡的声音传来。
“有事?”
“梨梨,”傅聿危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咬牙说,“不许和程昱亲近。”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傅总,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只是……”
傅聿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他能说什么?说他每晚都被噩梦惊醒,梦见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还是说他嫉妒得快要发疯?
“只是什么?”桑白梨故意拖长音调,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刀子,“只是看不惯我和别人亲近?还是说——”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
“傅总又想像五年前那样,把我关起来?”
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傅聿危瞬间如坠冰窟。
他慌乱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的声音染上痛苦,“我只是受不了你和别人那么亲密……”
无论是周叙白还是程昱,他都不能容忍桑白梨离开他去往他们的怀抱。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
傅聿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剖白心迹。
“梨梨,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我真的知道错了……看你这样对我,我恨不得去死。”
“那你就去死——”
傅聿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然后蔓延至每一根神经末梢。
“不......梨梨,这不是你真心的。”他攥紧手机,声音哽咽,“小时候你明明那么不顾一切救我,为什么现在......”
“闭嘴!”桑白梨厉声打断他,“不要和我提小时候。”
她喘息着,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你死在那场大火里,也绝不会救你。”
“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傅聿危呆坐在座椅上,手机从掌心滑落,重重砸在真皮坐垫上。
他机械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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