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庄外,青石板路蜿蜒向远方,朱漆大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听闻王伦等人到来,柴进早已带着一众庄客迎出老远。
“王兄!可算把你盼来了!”柴进大步上前,握住王伦的手,眼中满是欣喜。又转头看向宋江,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宋押司大名,柴进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乃幸事。只是……”他目光扫过宋江憔悴的面容和风尘仆仆的衣着,“不知宋押司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王伦示意众人入庄,边走边道:“柴兄,实不相瞒,宋押司因救我梁山兄弟,被他的外室阎婆惜发现,从而怒杀了阎婆惜,如今正被官府追捕,特来投奔柴兄,望能在此暂避风头。”
柴进闻言,神色凝重:“竟有此事!宋押司莫要忧心,我柴进庄上虽谈不上固若金汤,但护宋押司周全还是没问题的。”说罢,立刻吩咐管家:“将宋押司安置在东院厢房,好生伺候,一应所需,不得有半点马虎。”
待宋江被管家引去安置,柴进拉着王伦来到庄中一处幽静的亭子里,命人摆上酒菜。两人坐下后,柴进斟满两杯酒,叹了口气道:“王兄,你上次托我留意的那个武松,如今就在我庄上。算起来,他来这里已有一年多了。记得那时你正带着兄弟们去东京汴梁救林娘子,我本想写信告知你,可一来路途遥远,送信不便;二来,这武松……唉,一言难尽啊。”
“哦?此话怎讲?”王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柴进。
柴进摇了摇头,道:“这武松初来之时,我见他身材魁梧,英气逼人,便厚待于他,安排他住在西院。起初倒也相安无事,可后来,他几次饮酒过量,便在庄上闹事。先是与庄客起了冲突,打碎了不少家什;后来又在宴席上发酒疯,搅了我的兴致。渐渐地,庄里上上下下都对他有了意见,见了他都绕道走。若不是你之前特意提过一嘴,说让我留意清河县的好汉,我恐怕也早就打发他走了。”
“原来如此。”王伦沉思片刻,又问,“那他如今情况如何?我看你信中说他染上疟疾,病情反复?”
“正是。”柴进眉头紧锁,“这几日他高热不退,时而昏迷,时而说些胡话,我虽请了庄里的郎中来诊治,可也不见好转。听闻安道全先生医术高明,此番王兄带他前来,真是太好了,或许能救武松一命。”
王伦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看看武松。”
两人来到西院,走进武松的房间。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汗臭味,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武松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而沉重。
王伦快步走到床前,俯身轻声问道:“可是清河县的武二郎?”
武松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王伦和柴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我乃梁山王伦,听闻二郎染病,特来探望。”王伦语气诚恳。
“你……你就是梁山的王伦哥哥?”武松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身体虚弱,又倒了下去,“早闻王伦哥哥大名,义薄云天,为救林冲娘子,敢劫持天子,今日得见,武松三生有幸。只是我如今这副模样……”
王伦连忙按住他:“二郎莫要多言,先安心养病。安道全先生就在庄上,他定能治好你的病。”说罢,转头吩咐随从:“快去请安道全先生来。”
安道全很快赶来,他走到床前,仔细为武松把脉,又观察了他的面色、舌苔,沉思片刻后说道:“武二郎这是感染了疟邪,寒热往来,病情凶险。不过好在发现得及时,只要用药得当,定能药到病除。”
说罢,安道全取出银针,找准穴位,施针治疗。随后又开出药方,命人速速去抓药。王伦则一直守在武松床边,不时询问他的感受,关怀备至。
在安道全的精心治疗下,武松的病情逐渐好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这日,武松来到王伦的住处,见到王伦后,“扑通”一声跪下:“王伦哥哥,若不是你和安道全先生,武松这条命早就没了。大恩大德,武松没齿难忘!”
王伦连忙将他扶起:“二郎不必如此,你我皆是江湖中人,理应互相帮助。不知二郎日后有何打算?”
武松挠了挠头,憨笑道:“我也没啥别的本事,就爱打拳。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广惠盯着的指节,骨节处泛着习武之人特有的青白色。他突然解下腰间缠着软绸的镔铁戒刀,刀鞘上暗红的缠枝纹已被岁月磨得发亮:“武二郎,试试我这对家伙。”
武松慌忙摆手,酒液泼出半盏:“使不得!如此神兵,某岂敢唐突?”
“让你试便试!”广惠将戒刀重重拍在石桌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他斜睨着武松,故意撇嘴,“怎的,莫非是怕露了真功夫?”
这话激得武松双目圆睁,抄起戒刀时只觉寒意顺着掌心纹路窜上来。刀刃出鞘的刹那,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白。他左脚碾地旋身,一招“寒潭掠影”带起满地落叶,刀锋划过青石板竟溅起火星;紧接着变招“风卷残云”,双戒刀舞得密不透风,远处晾衣绳“嗤啦”断开,衣裳轻飘飘落进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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