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的手机响了。
他低声道：“凌诗，把电话开成免提。”
韩凌诗点点头，接通电话并切换了免提模式。
下一秒，司俊辉的声音便从手机中传来，带着明显的慌张：
“老板，有七十多个黑客正在攻击我们，防御系统快撑不住了……而且他们似乎在尝试入侵用户端，我们可能控制不了局面了！”
郝仁语气冷静：“我会处理，别慌。还有，通知林茵小姐，几分钟后到我发给她的那个位置，越快越好。”
“可是，老板——”
“司俊辉，”郝仁打断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去六小时，他们一次都没得手。现在你听我说，好好休息一天，就当是公司给你的奖励假期，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最终传来一声深呼吸：“……明白了。”
电话挂断后，郝仁轻叹一口气：“小美，在吗？”
“我在，老板。”人工智能立刻回应，“不过我目前接入的设备快撑不住了。”
“我一会儿会给你换个新壳子。”郝仁道，“现在先把那些黑客的系统串联循环，让他们互相攻击，尽可能减轻我们用户端的压力。还有——保密。”
小美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这个策略……真阴。老板，我喜欢。”
韩凌诗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两人对视了一秒，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放下手机，问道：“需要我帮你准备点什么？”
郝仁点点头，神色平静：“等我伤好，我会亲自去拿。”
韩凌诗挑眉：“你是在说一部新手机？我让人去拿。”
“不用。”郝仁眼神冷了几分，“我要的不是手机，我要的是韩云天的项上人头。你可拿不到那个，对吧？”
韩凌诗一愣，没想到他会毫不避讳地说出这种话。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听见，才低声道：“小仁……我知道你恨他，可也不能太冲动，我们不能做得太极端——”
“这不是冲动，是现实。”
郝仁打断她，声音低沉，“那辆车是你的，那场袭击本来是为了你。车翻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对方惊叫‘搞错了’。如果我没把你的车开走，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你。”
“我知道。”韩凌诗轻声说。
“你知道？”郝仁冷笑一声，“那你也该知道，既然韩云天能花几千万雇国际杀手，他就不会介意在国内搞些更阴的勾当。你告诉了你爷爷，但你真的指望老爷子还能压得住韩家那群狼？”
韩凌诗沉默。
郝仁继续道：“你二叔早就不听老爷子的话了。你以为靠爷爷一句‘不准动手’，韩云天就会停止？他只会加快动作，趁你还没反应过来，把你永远地排除出局。”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今天目标是你，明天可能就是你妈，你奶奶，甚至你最信任的助手。他还要失败几次？幸运不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凌诗。”
韩凌诗呼吸一窒，眼神动摇。
郝仁轻声道：“你还记得那天书房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点了点头。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马妍琳知道我们的婚姻，那韩云天也一定查到了。如果他转而对我的家人动手，我该怎么办？”他声音低哑，“你是我妻子，我愿意为你挡一切，但我也有父母要守护。”
韩凌诗身形一颤。
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段关系带来的牵连——不只是她需要保护郝仁，他也背负了属于她的危险。
他的坦白让她心头泛起刺痛：她一直想保护他，却没意识到，他也有必须守护的人。
沉默良久，她轻声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会优先保证你父母的安全。”
郝仁望着她的眼睛，确认她是认真的，才慢慢点了点头。
“我需要休息了。等会儿卡特会来公司，有些工作得处理。”
韩凌诗皱眉：“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工作？你这人怎么这么拼命？”
郝仁轻笑一声：“创业初期，拼命一点很正常。”
她无奈地摇摇头：“好吧，你养伤去吧，我去跟奶奶报个平安。她在电话那头听到撞击声，可能吓坏了。”
郝仁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韩凌诗离开了房间，以免她的谈话打扰到他休息。
郝仁低声说道：“小美，通知林茵经理过来，还有，告诉她要保密，让她在路上买一部手机，让她买最适合你的设备。”
小美说道：“好的，老板。”
过了一会儿，韩凌诗推门进来，说道：“小仁，我要去会一会马妍琳。你一个人可以吗？”
郝仁冲她眨了眨眼：“我当然没事，但如果有人能亲我一下祝我早日康复，那就完美了。”
韩凌诗挑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郝仁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太美了，我怎么都看不够。”
她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等你出院了再说，现在乖乖躺着。我晚上回来，门外安排了人负责你的安保，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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