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流。"
"嗯?"
"如果有一天......"木欣荣的声音有些哑,"你突然想起其他世界线的事......"
一片梧桐叶旋转着落在两人之间的栏杆上。叶脉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像某种精密的电路图。
夜清流伸手接住另一片下落的叶子。阳光透过薄薄的叶片,将他的手掌映成暖红色。
"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至少现在......"叶子在他指间翻转,露珠滴落在栏杆上,发出轻微的"嗒"声,"这条世界线的我选择相信你。"
木欣荣看着那颗水珠在金属栏杆上滚动,最终坠落。在它消失前,他伸手握住了夜清流的手腕。
脉搏在掌心下跳动,温暖而真实。
阳光彻底笼罩了两人的身影,给这条崭新的世界线镀上永不褪色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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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欣荣站在夜家别墅前,晨雾未散,露水凝在铁艺大门繁复的铜狮子上,像缀了层碎钻。
上一次来,他是被夜清流抱进来的,血浸透了对方的衬衫,意识模糊间只记得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晕,像坠入一片碎琉璃的海。
夜清流推开沉重的雕花铜门,暖金色的光从门厅漫出来,铺在意大利进口的鱼肚白大理石地面上,光可鉴人。
木欣荣踩上去,脚步声被波斯手工地毯吞没,空气里浮动着沉水香和雪茄木的余韵,昂贵而沉郁。
“进来。”
夜清流的声音很淡,像在吩咐一个久未归家的仆人。
木欣荣跟着他穿过门厅,水晶吊灯垂落的施华洛世奇坠饰轻轻碰撞,声音清脆如风铃。他记得自己昏迷时,夜清流抱着他走过这里。
木欣荣站在夜家别墅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上的旧疤。
上一次来,他是昏迷着被送进来的。
——夜清流抱着他穿过那道黑色铁门,他的血浸透了对方的衬衫,体温在失血中一点点流失。
而现在,他清醒地站在这里,晨雾未散,露水沾湿鞋尖。
夜清流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
“去睡。”
木欣荣没动。
夜清流转身看他,晨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极淡的金边。
“你上次躺的是医疗舱。”他语气平静,“这次可以选床。”
木欣荣呼吸一滞。
————他记得。
记得自己浑身是血地被送进来,记得夜清流冷着脸调试医疗参数的样子,记得醒来时看见对方趴在控制台上浅眠,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疲惫。
夜清流已经走上楼梯,脚步声很轻。
木欣荣跟上去,踩着他留下的影子。
二楼走廊尽头,主卧的门虚掩着。夜清流推开门,侧身让他进去。
——床单换成了深蓝色,床头多了一盏暖黄的阅读灯。
木欣荣站在门口,恍惚间看见另一个时空重叠在这里——苍白如纸的自己躺在医疗舱里,夜清流守在旁边,指尖悬在生命体征监测屏上方,三天没合眼。
“这次没受伤。”夜清流突然开口,“所以不用医疗舱。”
木欣荣转头看他。
夜清流逆光站着,眉眼沉在阴影里,只有唇角沾了一点晨光。
“只是休息。”
木欣荣走进房间,指尖擦过门把手——金属冰凉,触感真实。
床铺柔软,枕头蓬松,一切都和记忆中那个冰冷的医疗舱截然不同。
夜清流站在门口没动。
“七小时后叫你。”
木欣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曾经缠满绷带,现在只有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
他躺下去,陷进柔软的床铺里。雪松的气息缠绕上来,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他确实回来过。
昏迷着来,清醒着走。
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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