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人来打听我们吗？"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有个穿西装的，戴金表，问有没有两个女人住店。我说没有。"
张淑敏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什么时候走的？"
"没走。"老板娘的声音更低了，"住在对面旅馆，窗子正对着这边。"
冯玉兰的呼吸一滞。金表男就在对面！她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对方监视下。
"后门在哪？"张淑敏突然问。
老板娘指了指厨房方向："穿过厨房，有个小院，院墙不高。"
五分钟后，她们已经翻过湿滑的院墙，落在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里。张淑敏带头快步前行，不时回头确认是否被跟踪。
镇子刚刚苏醒，早点摊升起袅袅炊烟，几个晨练的老人好奇地看着这两个行色匆匆的外乡人。
"现在去哪？"冯玉兰气喘吁吁地问。高烧刚退，她的腿还发软。
张淑敏在一个岔路口停下，似乎在思考。冯玉兰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路边电线杆上停留了几秒——那里贴满了小广告，但有一张崭新的寻人启事，照片赫然是张硕！
"别看了，走这边。"张淑敏拽着她拐进一条上山的小路。
"那是张硕的照片！"冯玉兰挣扎着回头，"写着'提供线索有重谢…….."
"陷阱。"张淑敏头也不回，"老金惯用的手法。"
山路越来越陡，两旁的树木渐渐茂密。冯玉兰的鞋子很快沾满泥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铅块上。
张淑敏却出奇地敏捷，时不时停下来等她，但拒绝休息。
"到底要去哪？"冯玉兰第三次问。
这次张淑敏回答了："我年轻时插队的地方。那里...有人会帮我们。"
冯玉兰惊讶地发现婆婆眼中闪过一丝柔软，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那个偏僻的山村对张淑敏意味着什么？旧情人？老友？还是仅仅是个藏身之所？
正午时分，她们在半山腰的凉亭休息。冯玉兰狼吞虎咽地吃着老板娘给的面包，张淑敏则站在亭子边缘，用冯玉兰的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然后取出SIM卡，掰成两半扔下山谷。
"有人跟踪吗？"冯玉兰紧张地问。
"预防措施。"张淑敏坐回来，难得地解释，"手机信号能定位。"
冯玉兰想起自己那个定时发送的邮箱，心头一紧。如果警方真的在追查她们，那些证据现在可能已经发出去了。她该告诉张淑敏吗？
"妈，"她试探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警察先找到我们，会怎样？"
张淑敏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报警了？"
"没有！"冯玉兰赶紧否认，"我只是...担心。"
张淑敏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伪："警察比老金安全，但安全不了多少。"
她顿了顿，"张硕牵扯的事情太大，我们知情不报也是罪。"
冯玉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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