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遇的脸被扇的侧了侧,俊美的左边面颊泛着淡淡的红印。
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感,耳边萦绕着寻觅那句笑盈盈的宝宝。
喉结滚动间,他回正脑袋,黝黑的眼睛有些湿润地看着寻觅,在吊灯的灯光映衬下,竟有些亮。
即便高她一头,仍像仰望主人的私有巨犬。
寻觅对上他黑湿的眸子,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快速移开视线,捏了捏有些发疼的手掌,无语又有点恼。
她算是知道了,钟遇还是那个钟遇,被她戏耍过,差点死过,也没长教训,还是没变。
但她不会挑明。
她嗓音发冷:“我们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是蓝依澄的家教老师,你没资格知道我的私事。”
她攥了攥自己发热的手心。
真是又被气忘了,打钟遇跟挠他痒痒没什么区别。
平白无故受疼的是她自己。
钟遇固执地只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个答案,“他是你的好朋友?”
寻觅把他往门口轻轻推了一下,“不关你的事,再不走我叫人了。”
她不再管他,去衣柜前整理衣服。
钟遇直愣愣站在原地,被她房间里的清香包裹着,钻入身体每一个细胞,看着她清挑的背影忙碌在衣柜间,一时有些意动。
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寻觅,你知道,却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寻觅丢了手里的衣服,走到他面前,抬手扯住他卫衣帽子垂下来的系带,迫使他低头,沉着脸,眼里愠色渐浓。
“钟遇,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任何义务向你汇报我的任何私事,你还插手不了我的生活,即便有可能,谁会选择一个有病的人?”
她嗤笑:“是嫌活的太自在了,还是给自己找麻烦?”
钟遇绷着的脊背逐渐下压,垂下眼睑,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寻觅松开他的帽带,再也不管他,拿着睡衣去浴室,独留钟遇站在房间中央,还有因为暴力没合紧的衣柜门。
钟遇在原地站了会儿,鬼使神差地走去衣柜前。
幽黑的视线顺着缝隙钻进去,投在空荡的衣柜里挂着的仅有的两件衣服和白色蕾丝边内衣上。
不过两秒,他移开视线。
听着浴室流出哗啦啦的水声,不知是灯光照射还是被打的,亦或者是别的,脸颊逐渐泛红。
他捏紧手指,扫了一圈房间的陈设,沉默地往门口走。
他和寻觅确实没什么关系,她随时都可以拿着房间里少的可怜的物品离开钟家。
以她的无情程度来说,他们连朋友都不是,在学校也是对他避之不及。
但是不可以。
从一开始,就是寻觅先招惹的他。
寻觅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的人走了,松了口气,吹好头发去找林管家。
她记得林管家说过,钟遇现在有什么偏执症。
管他什么病,就是欠治。
“林管家,我觉得钟遇这两天不太正常,医生有开别的有助于他病情的药吗,我拿给他吃。”
林管家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急道:“少爷怎么不正常了?又伤害自己了?”
寻觅:“应该没有,他刚才突然进我房间,问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有点怪。”
林管家松了口气,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明天我请医生来再给他做一次理疗,就是他不一定好好配合。”
“要说药还真有,医生开了种稳定他情绪的药,味道很怪,每次给他都偷偷丢掉,他从小吃的药太多了。”
寻觅:“那给我吧,我看看能不能拿给他吃。”
林管家去找药,“一次三粒,每天一次。”
他把药给寻觅,似乎是真的有些忧愁:“以少爷现在的情况来看,医生说他应该去国外治疗,国外的治疗水平比国内好太多,但是面临的问题太多。”
学业和住宿都是小事,关键是少爷的意愿。
上次少爷割腕,他察觉先生有想法把少爷送出去,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不了了之。
寻觅接过药,若有所思道:“走一步看一步,一切都会好的。”
晚上十一点,寻觅悄无声息进了钟遇睡的房间,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寻觅没开灯,无声无息走去床边。
钟遇侧躺着靠着墙,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借着窗外隐约的亮光,可以看到他皱着眉,睡的并不安稳。
寻觅弯腰捏住他的鼻子。
呼吸不畅间,钟遇自发张开嘴。
寻觅把药片丢进他嘴里,松开他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声音像从远方传来,很轻,“咽下去。”
钟遇眉蹙的更紧,睁开眼便是寻觅模糊的面容,她披散的头发落在他脸上,痒痒的,带着股柠檬冷香。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嘴里苦涩的异物感让他瞬间清醒。
偏轻的声音有了着陆点,声线清灵,“钟遇,咽下去我就松开。”
钟遇不得不咽下去,咽下去的同时寻觅松开手,起身间柔软的头发撤离他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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