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先是一怔随即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道:“路过,真的只是路过?几位可否报个名号?”师爷拱手道:“鄂西汤世杰,见过前辈,这位是我家掌柜的,铁隐,这位是与战国名将白起同名的一位道友,这位是来自西藏的,呃,青玄子大叔。”老者皱眉道:“名字甚是怪异,不过,铁隐,你可知此刀的来历?”我不禁眼睛微眯,盯着老者手中平举的古朴云纹大刀挠挠头道:“前辈,可能是有些误会啊,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不小心走到你家祖坟里来了,还望行个方便,带我们出去。”见老者眼睛死死盯着我不动,青玄子上前两步躬身道:“你可是沐家人?”老者道:“正是,我叫沐图龙。”“那就好办了,都是自己人,我来自藏区,你们家族的传承我多少有些耳闻,听师父讲过,终有一天沐家会带着妻儿老小自我们那里离开沐家老宅,我想你心中应该清楚吧?”青玄子长舒一口气与老者攀谈起来。原来沐图龙当年送走火属性不化骨之后回到家中,却不见妹妹与母亲,得知铁无痕已将母女二人安全带走便独自守在沐家祖宅,之后很多年夜行司的铁卫们却不再前来慰问沐家,无奈之下只得在附近以打猎为生,并娶妻生子,只是最近地下异动引得山崩地裂,沐图龙怀疑是天坑内部出现异常便三番五次前来查看,年轻时所经历过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沐图龙讲述的甚是仔细,从清明节上坟一直讲到如何与王不二在天坑中发现天坑底下居然还有另一个天坑之事,老汤突然道:“沐老爷子,你口中的王不二我们还真可能认识。”说罢又将目光看向我,我有些不解道:“我没见过这号人物啊,呃,要不还是你接着说吧,我听听看。”老汤叹息一声道:“应该是二零零六年吧,我们第一次去探一个邪教组织布下的诡异阵法,遇见过一个老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世。”沐图龙皱眉道:“等一下,这位师爷,你刚才可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汤不以为然道:“可能快五年了吧,现在是二零一一年还是二零一二年来着?我们长期在地下探墓,对外界的时间有点儿没谱。”其实自从轶卓尔琪将时间线更改后,我和老汤时常感慨自己在世间多活的那段时间,虽然是在大西遗迹中经历过的时间,虽然与之后相当一段时间有重叠,但这一切对我们的影响似乎不大,很多时候我与老汤都误认为我们应该是活在现在时间的十年之后,有可能当初进入过大西遗迹的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吧。
青玄子补充道:“现在是二零一二年夏天。”沐图龙眉毛皱得更紧道:“诸位,恕老夫直言,现在是公历二零零八年五月,阴历四月初六,不知几位所说的二零一二年究竟是什么情况?”闻言我们四人当即石化当场,二零零八年不是奥运会那年嘛,我满脸疑问的看向老汤问道:“零八年奥运会你去看过没,我那段时间好像正在地库里看资料来着。”老汤点点头道:“呃,可能是那个巨型圆柱体的原因,这次与轶卓尔琪没什么关系,不过说不通啊,青玄子大叔不是刚来不久啊,莫非他也受到什么东西影响了?”沐图龙起身道:“诸位,若是此事与夜行司有关,就是与我沐家有关,夜行司对我沐家有恩,此事我一定帮诸位查个水落石出,且随我来。”说罢众人走出悬棺峡谷后又穿过一大片松树林,来到山下一排小平房前时已是半夜两点多钟。沐图龙轻轻踩着地上一排镶嵌在水泥地表的石子对我们解释道:“这是我儿子设计的防兽机关,他可是土木工程系的研究生,总是害怕我杀的野牲口太多,遭报复,各位记一下这个顺序,开门前踩一下石子儿就可以了,若是遇见危险来不及踩石子可以越过大门往上爬。”说罢又指了指垂挂在小平房外墙的小一号挂山梯。老汤嘴角微微上扬道:“谢过沐老,呃,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惯了,也不怕什么野兽,您给青玄子大叔找个房间休息就行,我们几人守在外面即可。”
不知道多久没有安逸的睡过觉,老汤与白起入定后四周山林间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离开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我反而有些不适应,边烤着小火炉上的红薯边在心中问起彩鳞:“仙子,你离开藏区来这里的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我是指我们几人的时间又被更改,这一切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铁隐,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啊,妖界对时间的概念只有道行一说,有时候我们睡一觉醒来好多人都老死了,相对于人类而言,只要我们妖灵继承血脉足够纯正,可以活得更加久远,道行越深就越不担心岁月侵蚀。”难怪轶卓姐妹两个活过几万年也不觉得孤独,倒是白起这大几千年活得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意思,三仙山中的生活听白起讲似乎并不精彩。感受着徐徐山风吹过,我在彩鳞仙子哄婴儿般的低频率音律声中渐渐闭上双眼进入深度睡眠。
天还没亮老汤就拍打着我的脸将我叫醒后道:“掌柜的,你快给看看,我脸上好像消肿了吧?刚才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你被大蜘蛛叼走了,我在后面追了好久都追不上,我热烈滴马,差点儿岔道,还好白起及时发现异常将我唤醒,咦,红薯好香啊。”,“别碰,那是我的早餐,你大爷的,汤世杰,还我红薯,什么大蜘蛛,我看你就是大蜘蛛,专门叼红薯的大蜘蛛。”青玄子被我和老汤的吵闹声惊醒打着哈欠推开门从小平房里走出来到:“欢乐啊,二位别忘记天道法则的事情,我冥思苦想也没料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穿越回来的,四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短,怎么就一点儿异常都没发现呢。”我停下与老汤的嬉戏道:“老汤,是不是白兄一直在强调对抗泽蠡军团和暗夜军团的那支军团是穿越者的原因?毕竟谋冢里面藏着的秘密太多,触发某种法则后让白起的话变成真理也不是不可能,还记得轶卓尔琪说过的话嘛,世界上本就没有谎言,当大圣言术修炼到极致就可以改变一切时间与空间内产生的任何事情,届时施术者的话就是真理。”老汤耸耸肩道:“不可能,谋冢是人为隐藏的,并没有什么阵法气息在里面,而且除了那个堪称世界第一大奇观的浩大的工程外并没有什么触碰到法则的东西存在,待沐老睡醒了我们再问问他吧,看看最近有些什么大事发生过。”天亮后沐图龙带着我们走出去很远来到一个摩托车勉强可以到达的村落里找到村长打听,结果得到的消息很少,无非就是奥运会申请成功,很多人都在往京城靠拢,想去看看这场盛会之类的事情,不过杂乱的信息中有一段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月至二月上旬也就是我们在二零一一年进入蜀中地下世界后的几个月里,华夏土地上特别是南方地区遭遇过一场罕见的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多个省份受灾严重,这不禁让我联想起暗夜的信息来,忙对汤师爷道:“每次蠡军团光临地球都会伴随着各种天灾,而且都是提前提示,现在我们又回到二零零八年,是不是说明至少时间上还来得及做准备,至少四年内是不会发生变故的。”老汤摇摇头道:“我看未必,时间线改变过后很多东西都变了,之前马洛南那半块陨铁不是还没送过来嘛,打电话问问那边是什么情况。”卫星电话可以拨通,但对方没人接听,我又试着打所有人的手机号却一个也打不通,好不容易等到卫星电话回电过来却是乌屠的声音,我赶紧道:“乌叔,麻烦您让马洛南接个电话呗,我有急事找他。”沉默片刻后乌屠的声音才从电话那端响起到:“九爷和少爷都不在,我也联系不上,要不是我曾经听九爷说过你的名字,我压根不会告诉你他们的行踪,这样吧,等九爷他们这趟回来后我让他打给你。”挂掉电话我直接呆愣在当场,老汤也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异常道:“掌柜的,是不是之前的人一个都联系不上了?”我将马家的事情讲出来后老汤也陷入沉思,场面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刚才还在一旁大树上叫唤的鸟类这一刻似乎也感受到我们的情绪飞得远远的不再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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