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了天际。三一八国道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汤世杰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沉稳。身上的高逼格风衣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节奏。双剑藏于风衣内衬,露在腰间的剑柄泛着幽幽的冷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几年以来的辉煌。
铁隐紧跟其后,几次脱胎换骨后身姿更加挺拔。仿若拥有大妖血脉的他妖气在体内隐隐沸腾,眼眸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那是传承自远古的神秘印记在指引着方向。他身着一袭黑色三防服,衣袖及边摆上绣着圣十字勋章在黑夜中时而闪耀出一丝光芒,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乍一看有些军队与教士二者合体的神态,若不是相熟之人难以从他刻意伪装的外表下看出一丝拙态。他一边走,一边耐心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灵海微微一动,便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声响,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探测仪,若是普通钻地龙的队伍里拥有这样一位人才当真是无敌的存在。梦妖的传承并非血脉传承,但对于两界山的坐标却在灵海中留下点点印记。
而此时,白起正独自御空飞行在高空之上。他一袭白衣胜雪,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谪仙。三千青丝随风肆意飞舞,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感慨。他已经存活了数千年,见证了无数的兴衰荣辱、战火纷飞,从乱世到如今看似和平的时代,岁月在他身上却未留下丝毫烙印,曾经道心被毁的痛苦,却意外让他步入圣陆境界,时间就像一剂神奇的良药,慢慢抚平他心中几千年前的耻辱,白起俯瞰着下方的大地,山间忽明忽暗闪烁的两点星光,就像两颗璀璨的宝石,瞬间勾起了他心中的贪欲。对于这个修道者来说,香烟与美酒就是他无法抗拒的诱惑。他舔了舔嘴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中暗自想着:“同为修道者,唯独香烟与美酒不能辜负啊!” 于是,他收起御空真气,任由身体自由降落。在接近那两点星火的瞬间,白起展现出积攒多年的优雅与常人难以察觉的敏捷,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展翅的蜂鸟。随后,稳稳地将身形稳住,降落在铁隐身前。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白起操着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此烟不似烟,白蛇配许仙,水漫金山寺,那淹才叫淹。铁掌柜,给我来一颗润润嗓子,天上风大点火实在不便。”其实,白起心中也满是无奈。他干着最苦逼的活,背着与二人同样重的行囊,却为了耍帅,硬是只穿一袭白衣。结果落得个除了背包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衣服兜的下场,就更别提香烟打火机这种小玩意儿了,虽然他可以临空以虚符引燃香烟,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但即便如此,他那副潇洒不羁的模样,依旧让人很难看出他此刻窘迫。
汤世杰停下脚步,看着白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藏着一丝笑意道:“叫你爱装逼,大晚上的飞上天,又没有花姑娘在上面等着你,步行多好,有烟抽,渴了还能开瓶啤酒,岂不快哉。等找到了两界山入口,若是遇见拦路厉鬼你再显露几手也为时不晚啊。” 铁隐则是一脸冷漠,只是淡淡地瞥了白起一眼,继续专注于感应血脉中的印记,寻找着两界山的入口。 暮色像融化的铅水,缓缓流淌在三一八国道蜿蜒的脊梁上,汤世杰的登山靴碾碎地上燃尽的烟头,发出细碎的脆响,压低帽檐,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道:“掌柜的,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灵海感应到什么蹊跷没?” 话音未落,白起突然伸手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手势,同时指着头顶道:“天道之下还有卫星威胁,要说异常我是没感应到,不过那些人应该与贼老天一样正在窥视我们的行踪,只要还没入地我们是逃不出监控范围的,是敌是友已经不再重要,老汤,要说蹊跷你为何不用天启术去推算一二?”,三人同时噤声,白起仰头望向夜空,瞳孔里映出几不可见的光点在云层间穿梭,这些如同电子萤火虫般的微型监控器,正以每秒三十帧的速度将他们的一举一动传输到万里之外。远在勃兰登堡地下三百米处,混凝土浇筑的要塞里泛着冷冽的蓝光,白德平陷在皮质转椅中,头顶的全息投影正实时播放着三人的画面。这位年逾花甲早已达到退休年纪的情报主管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鬓角的白发被发胶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下藏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夹着雪茄的手轻轻颤抖,烟灰落在定制皮鞋上也浑然不觉,吐出的烟圈在头顶聚成一团朦胧的雾霭道:“善哉善哉,终于开始正式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愿主保佑这三人一切顺利,阿尼陀佛。”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常年熬夜的喑哑,祷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是两种不同语言的奇怪杂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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