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珈蓝香,烟头猛地爆亮,猩红如血。他缓缓吐出,那青白色的烟圈竟诡异地凝滞在半空,蜿蜒盘绕,须爪渐生,瞬间化作一条昂首怒目的游龙形状!烟龙无声咆哮,带着焚风般灼热的气息,疾射而出,直撞鬼面人面甲!
“甲午年的丧家之犬,”龙啸天低沉的声音穿透硝烟,每一个字都像冰凌砸在铁板上,“倒是学会摇尾巴了。”
轰!烟龙撞上鬼面的刹那,猛地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点刺目的赤红星火,在鬼面甲胄上疯狂迸溅、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
“八嘎!射击!”鬼面人暴怒的嘶吼被爆炸的星火吞没。
命令落下的瞬间,装甲车顶上,所有重机枪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火舌疯狂喷吐,交织成一片毁灭的金属风暴,撕裂空气,朝着龙啸天站立之处疯狂倾泻!灼热的弹壳如暴雨般叮当坠地。
龙啸天却动了。他并非闪避,而是迎着那片狂暴的弹雨,如闲庭信步般向前踏去。步伐似慢实快,玄色朝服的下摆在灼热的气浪与激射的弹流中剧烈翻飞,那上面用金线绣成的团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硝烟中扭曲、腾挪、咆哮!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贴着他的鬓角、擦着他的衣袂掠过,却总是毫厘之差,只能徒劳地在身后的青石板上犁出一道道焦黑冒烟的深沟。
他神态自若,屈起手指,在鎏金烟管上轻轻一弹。几点微不可查的、带着炽热内息的猩红火星,如同被无形之手精准投送,瞬间穿越混乱的弹幕,精准地没入几挺正在疯狂扫射的德制MG08机枪枪管深处。
噗!噗!噗!沉闷的炸裂声几乎被机枪的咆哮掩盖。几挺重机枪枪口猛地喷出大股浓烟,随即彻底哑火,扭曲变形的枪管宣告报废。
“牙突!”鬼面人厉啸一声,双刀同时出鞘!刀光如两道撕裂暮色的靛蓝惊雷,刀身上淬炼的幽光带着刺骨的阴寒,一上一下,十字交叉,封死了龙啸天所有闪避的空间,刀势快得只留下两道残影!
“哼。”龙啸天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就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他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骤然旋开,仿佛一片被刀风卷起的落叶。手中那支鎏金烟管看似随意地向上一递,不偏不倚,正点在劈下的太刀侧面。
铛——!
一声清脆悠长、如同玉磬破碎的震鸣响起。精钢千锤百炼锻造的武士刀,竟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从烟管点中的地方开始,寸寸龟裂蔓延,然后哗啦一声,彻底崩碎!无数闪亮的钢屑在暮光中飞溅!
鬼面人眼中那冰冷的竖瞳瞬间缩成针尖,惊骇欲绝。龙啸天的左手,如同早已等候在那里,快如鬼魅般穿过了漫天飞舞的刀屑,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他裸露的咽喉!与此同时,龙啸天的右腿如钢鞭横扫,带着千钧之力,精准无比地扫过旁边三辆装甲车顶的机枪支架!
咔嚓!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接连响起,沉重的机枪连同支架如同被巨斧劈断的枯木,轰然倒塌砸落车顶。
“你们昭和男儿的骨气,”龙啸天单手将鬼面人高高举过头顶,冰冷的目光穿透对方破碎面甲下的恐惧,“比光绪年的豆腐还软。”五指骤然收拢!
“呃…嗬嗬…”喉骨碎裂的细微声响,瞬间被淹没在巨大的轰鸣中——三辆失去火力支撑的装甲车,被龙啸天之前弹出的火星引燃了内部弹药,在耀眼的火光与翻滚的浓烟中猛烈爆炸!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钢铁碎片向四周狂飙!
车厢内,龙天透过剧烈晃动的车帘缝隙,目睹着父亲如同浴血的猛虎闯入待宰的羊群。那柄平日里被父亲随意把玩、温润剔透的翡翠烟管,此刻化身成索命的阎王帖!烟嘴轻点,或封喉,或闭穴,快得只见寒芒;
烟杆挥动,或敲碎钢刀,或震断枪械,势如破竹;袅袅青烟过处,竟也带着割裂空气的锐啸,卷起一片腥风血雨!一个试图从废墟阴影中偷袭的忍者掷出的淬毒手里剑,被龙啸天唇间喷出的一股凝练如箭的烟雾吹得倒卷而回,噗嗤一声,精准无比地钉入了施术者自己的眉心!
“八嘎呀路!”装甲车队残骸中,五名身着浪人服饰的武士厉啸着同时跃出。他们步伐诡秘,瞬间结成一个环形的居合剑阵,五柄狭长的武士刀同时出鞘,刀光连成一片森冷的扇面,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杀意,从五个刁钻至极的角度,朝着中央的龙啸天绞杀而去!刀锋破空的锐响连成一片死亡的尖啸!
龙啸天眼神一凝,猛地深吸一口珊蓝香,烟锅中的烟丝瞬间燃尽,化作飞灰簌簌落下,如同灰色的雪花,精准地飘洒在五名浪人头顶的发髻之上。
“东瀛小技,也配称剑道?”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刀剑的嘶鸣。手腕一振,那柄鎏金烟管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莫测的轨迹,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撕裂空气的流光残影,瞬间点出七点寒星!
噗!噗!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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