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柄残破的“龙脊蝉影”,或者说,是它被“君临”伟力重塑前的本来面目——一柄更加残破不堪、布满缺口和裂纹的普通倭刀,在扭曲规则彻底消散的瞬间,显露出了它最真实的、饱经风霜的形态。神兵的光华褪尽,只剩下凡铁的冰冷与死寂。
“父……亲……母……亲……”
破碎的喉管和断裂的气管,只能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嘶哑微弱的气音。每一次试图发声,断裂的气管处都会喷溅出细密的血沫,这些血沫在惨淡的月光下,竟然诡异地折射出几道微小而凄美的彩虹,如同生命最后一点色彩的回光返照。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试图向记忆中密室的方向爬去。那里或许有生路,或许有……父亲。然而,盆骨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碎成了砂砾般的粉末!稍一用力,就有尖锐的髂骨碎片,如同刀片般从下体那惨不忍睹的创口中迸射而出!每一次微弱的挪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更深的绝望。
**残敌的狞笑**
死寂并未持续太久。
如同嗅到腐肉气息的鬣狗,十二道残缺而狰狞的身影,挣扎着从尸山血海的缝隙中、从断壁残垣的阴影里,缓缓爬起。他们同样伤痕累累,肢体残缺,被“君临”的余威和惨烈的战斗折磨得不成人形。然而,此刻他们眼中燃烧的,不是恐惧,而是比野兽更加凶残、更加怨毒的杀意!
* 一个只剩下半截肠子拖曳在体外的普鲁士巨汉,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双手拖着一柄崩口的沉重战斧,斧刃刮过满是血泥的青砖地面,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摩擦声,火星在幽暗中明灭不定,一步一步逼近。
* 一名樱花帝国的武士,仅剩的一只眼球如同腐烂的葡萄,吊在血肉模糊的眼眶外晃荡。他用牙齿和残存的左手,将一柄断刀死死绑在右腕的断茬处,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尖不断滴落。“「この野郎め…」”(小崽子...)他用撕裂的喉管艰难地振动发声,如同破风箱般嘶哑难听,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率先踉跄着冲到龙天面前,没有任何废话,那柄断刀带着积郁已久的怨毒,狠狠插进了龙天早已粉碎的右肩!
“噗嗤!咯嘣!咯嘣!”
刀刃深深没入,卡在了粉碎成渣的肩胛骨碎块之间!武士狞笑着,手腕疯狂地搅动!
“呃啊——!!!”
龙天发出不成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三十多片大小不一的、沾着血丝的森白骨渣,被那柄断刀如同挖矿般硬生生从创口中挑了出来,抛洒在冰冷的月光下!
“「本当の千切り刑を味わわせてやる」”(让你体验真正的凌迟。)武士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残忍的快意。
* 一个下颌骨不翼而飞的哥萨克鞭手,喉咙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嗬嗬”的漏气声。他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攥着一根缠绕着碎肉和肠子的生锈铁鞭,正用怨毒的目光锁定龙天。
* 更多的身影,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残骸,带着各式各样的残缺武器,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缓缓围拢上来。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将龙天彻底淹没。
**父亲的怒吼:最后的修罗场**
“滚——!!!”
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暴吼,撕裂了这片绝望的死寂!声音嘶哑、漏风,却带着足以撼动山岳的狂怒与不屈!
不远处,龙啸天那如同破败雕像般的身影,猛地动了!他的左膝如同重锤,狠狠碾碎了身下的一块青砖!碎裂的石屑混合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痂四溅飞射!血水顺着他左腿上那些狰狞外露的骨茬断口,如同小溪般不断滴落,在身下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暗红色的血泊。
他吐出口中半截断裂的、带着血丝的臼齿。那独眼武士的断刀,此刻还深深插在他的右胸,随着他剧烈的心跳,刀身在破碎的肺叶间微微颤动,每一次颤动都带出更多的血沫。
那十二具正在向龙天逼近的残躯,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一滞!他们血红的眼睛,终于从龙天身上移开,带着惊愕、恐惧和更深的怨毒,死死盯住了那个本该早已成为尸体的男人!
他们差点忘记了!忘记了这片修罗场中,最恐怖的存在还未彻底倒下!
“吼——!”
那名拖着半截肠子的普鲁士巨汉,离龙天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猎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如同发狂的棕熊,张开蒲扇般的、沾满血污的大手,放弃了沉重的战斧,直接扑向龙啸天,目标是那脆弱的脖颈!他要掐断这最后的反抗!
龙啸天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只有燃烧到极致的疯狂!他没有躲闪,反而在对方双手即将触及的刹那,猛地仰起头颅!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声!如同两颗坚硬的岩石狠狠对撞!
龙啸天的前额,与巨汉高挺的鼻梁,在瞬间同时爆裂!鲜血混合着白色的骨渣和粘稠的脑浆(来自巨汉)猛地喷溅而出!碎裂的鼻骨碎片如同子弹般,狠狠刺入了巨汉仅存的那只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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