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夜未睡,换来了第一封情书
1993年正月十三夜,银盘似的月亮悬在中天,清辉倾泻而下,尽数泼洒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斑驳树影随风轻摇,月光顺着枝叶缝隙流淌,将整个院子浸在一片亮晃晃的银白之中。
栖息在枝头的鸟儿,似被这突如其来的月华惊扰,扑棱棱振翅而起,划破了夜的寂静,只余细碎的枝桠晃动声,在空荡的院子里悠悠回响。
若雷经过自己努力拼搏,终于考上了中专学校,走出了大山,并于一年前把家里安排的亲事给退了,以为自己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了。
可是,这一天上午,他看到了自己心爱的桂花,嫁给了村支书的儿子,来给二妈拜年,远远地看着二妈送走了那对新婚夫妇,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推说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晚饭也不起来吃,十多年的往事历历在目一一在心中放映。
他思前想后,泪水早已打湿了胸前被褥,不知不觉地鸡鸣了,狗也叫了,天已亮了,大人都已起床了,他却还未能入睡。
"雷雷,你好了些吗?要不让医生来给你看看。"妈妈过来询问。
"不用,已好多了。"若雷应付着妈妈。
若雷擦干脸上的泪水,自从遇见了桂花那天起,自己就开始越来越喜欢上了她。可是,如今她已成为别人之妻,他和桂花已经彻底地成为过去式,今生已经没有了可能。
此时此刻,他又突然想起了文婷。对,他还有文婷。
自从考上了恭州河运学校,他和文婷再也没有了联系,只是听说她爸给她联系了县城的幼儿师范学校(技校),她也应该在县里读书吧。
想起了那一年,他和文婷挨着坐在教室中间,他竟然发现自己那么疯狂地爱上了文婷。
那是多么温馨的时刻啊!只是当时若雷心中还有桂花,也为了学业,更为了自己将来有资格去爱优秀如班花一样的文婷,他只有选择把那段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谁知这一埋藏就是两年多,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桂花已成为他人妇,而文婷呢?
既然已经失去了桂花,他再也不能失去文婷。对,必须抓住文婷。
只是这两年多不见,也不知道文婷现在的情况,但是他却不愿放过任何希望。
窗外的晨霞已经染红了天空,若雷心中又升起希望,他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穿衣下床,铺纸落墨,开始给文婷写信。
由于当初一直是自己对文婷深深的暗恋,时过境迁,也不知道文婷她现在有没有心仪的男朋友,他不敢大胆地向文婷表白,只是说一晃中学毕业已一年多,在这新春佳节之际,他特别怀念当初校园的温馨时刻,更加珍惜当初的同学情谊,并给她送上温馨的节日祝福。
这一封信,他不敢写太多,因为他对文婷现在的情况知道的太少了。
吃过早饭后,妈妈要去雪梨乡赶场,若雷把装好的信封交给妈妈,并给了她二角的邮票钱,让她为自己交信。
妈妈接过信封,看着双眼猩红的若雷,"你感冒烧糊涂了吧?我把你养这么大,现在还要送你读书,帮你交封信你还要给我邮票钱?"
若雷吐了吐舌头,羞愧地低下了头,自己想了一晚上,一夜未睡,确实有些晕头晕脑。
妈妈去赶场了,她也帮若雷重拾起了与文婷的联系,一想起文婷的娇美和温柔,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的忧虑。
他又回到了床上,他要好好地补一觉,他要以健康健全的身体去重新争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转眼又到了开学的日子,若雷又踏上了返回恭州的旅途。
文婷就读的川北幼儿师范学校,就在城郊区。当汽车快要经过城郊区时,若雷的心就躁动起来,自己是不是该在城郊区下去会会文婷。
可是,一年多未见,他对文婷的现在知道的太少了。他只是听说她在幼儿师范学校读书,但是学校究竟在什么位置,文婷在哪个班级,她们什么时候开学,这一切,若雷都一无所知。
还是在去年寒假,有两个同学相约若雷去川南卫校去找他们的女同学。可是当他们专程赶到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学校早已放了假。
两个同学不但没有找到他们的女同学,转来还没有赶上当天回川北县的汽车,害得三个同学不得不在川南县住了一晚,多耽误了一天的行程。
所以,当汽车在城郊区停下来上下客的时候,若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下车。
若雷坐着汽车闷闷不乐地到达川北汽车站,这才上午十点过,到恭州的班车要下午五点才发车,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车站里逛着。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初中同学晓辉吗?
晓辉是张老师姐姐收养的女孩,她的亲生父亲在利州市里工作,她也是班里打扮得比较漂亮的女孩。
可是这个打扮得漂亮的女孩,学习成绩却不怎么样。她就坐在若雷的后面,常常请教若雷学习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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