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拖着伤员往深处走,血脚印在泥泞中开出转瞬即逝的花。没人知道这个洞穴不会有回溯代价,在潮湿的黑暗里数着彼此的呼吸,直到第三个洞窟的微光出现——那光不是磷火,而是悬在半空的遗物散发的,像揉碎的星子泡在毒液里,泛着既妖异又冰冷的蓝紫色。
受伤的队员开始异变时,正是遗物光芒最盛的夜晚。他们的皮肤在幽光中渗出黏液,手指间长出半透明的蹼,脖颈两侧裂开细小的鳃孔,呼吸时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有队员用最后一丝理智抹向自己的喉咙,血珠滴在潮湿的地面,瞬间被贪婪的苔藓吸得一干二净。
另一个挺过异变的队员,看着同伴在蓝紫光里扭曲成怪物,听着他们喉咙里渐渐失去人声的嘶吼,只能把脸埋进满是湿气的臂弯。直到他们终于摸到那束光的边缘,遗物突然炸开刺目的蓝紫洪流。
他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队友们被干扰者撕开的身体,碎块像落叶般飘向洞窟深处,而那些蛰伏的洞穴生物正从石缝里探出触须,向着探险家们蜂拥而至,在光中扭动成诡异的形状。
再次醒来时,遗物的光芒已淡成一层薄纱,覆在堆积如山的尸骸上。队友们的残肢被啃得只剩骨头,而他的牙齿正深深嵌进熟悉的臂骨里。脖颈处的兽牙项链沾着温热的血,那是出发前队长笑着挂在他脖子上的,说"这玩意儿能辟邪"。
后来的日子,洞窟的黑暗成了他唯一的裹尸布。他看着一批又一批探险者进来,举着的光源在雾里像即将濒死的萤火,他们对着异化的他谩骂、挥刀,却没人看清他爪子里攥着的日记——那里面夹着全队最后的合影,照片上的阳光刺眼得让他喉咙发紧。
杨锋终于明白,当他的刀刃落下时,大家伙最后望向的不是天空,而是日记本里那张照片。洞窟深处的暗河还在流淌,带着淡绿色的血,带着永远晒不到太阳的绝望,奔向更黑暗的地方。
杨锋的叹息在洞窟中回响,他遗憾的放下手中的日记:“哎!到最后,对人彻底失望了吗?连交流沟通的想法都彻底抛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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