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白榆在院子中“游览”时,刘存义在背后对夏大嘀咕说:
“白老弟让我们两个分头去买家丁,我怎么感觉这是传说中的制衡之术?
以后这四个新来的家丁,一半是我引进来的,一半是你引进来的,天然就是两个阵营啊。”
夏大答道:“就你屁话多,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想那些没用的作甚?”
仔细欣赏完自己的第一处房产后,白榆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又对手下指示说:“第一,找些短工来,将宅院彻底打扫一遍,准备入住。第二,打听下左邻右舍的情况。”
现在自己搬进来显得太空旷了,所以还是等家丁配齐后再说。
刘存义还是不能理解,问道:“打听左邻右舍消息有何用处?要登门造访么?”
白榆答道:“将来万一队伍扩大,可以将左邻右舍收购下来,所以提前做好功课。”
刘存义不知道说什么好,先前当街溜子时,经常被人骂恶迹斑斑。
可是跟比白老弟的心思起来,自己简直太纯洁了。
数日后,刘存义和夏大带着自己的采购成果,出现在石驸马后街宅院。
一共十五六个人站在前院,但只有四个健壮汉子卖身给白家为家奴,其他人都是汉子的家眷,附带着一起来的。
刘存义指点着介绍说:“都是从外地逃过来的,这个来自山西,这个来自辽东,这个来自北直隶......”
白榆简单打量了一圈,发现好大哥刘存义负责购买的两名家丁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有个身材前凸后翘的妻子。
于是白榆忍不住低声揶揄道:“你的选人标准是看他媳妇吗?往日真看不出来,你这口味很后现代啊。”
刘存义连忙答道:“你可错怪我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他们媳妇一看就像是好生养的,将来或许可以多生几个小的,继续为你效力。”
白榆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认真回答还是托词。
只能警告说:“别在我这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后白榆作为主人家,与四个新来的家丁一一简单攀谈了几句,明确了主从关系。
随即白榆板起脸,对着新来的家丁讲话说:
“今后我管你们吃饱穿暖,你们也要忠心为我办事!如今有两件事先要做了!
第一就是改名字,今后你们全部跟随我这主人家,以白为姓。
你们本姓孔、曹、严、华,那么以后就改名为白孔、白曹、白严、白华!
这也是我大发慈悲,许你们用老姓当名字,给你们留点对过往的念想。”
四人一起答应道:“遵命!”
既然已经卖身为奴,叫什么都是主人家的权利,改名易姓很常见。
白榆继续说:“第二件事,就是熟练背诵规章制度!下面由甄先生给你们做讲解!”
这两天白榆以上辈子的大学宿舍管理规定为蓝本,编了份“后街一号宅院日常管理办法”。
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白榆自己也没什么管家经验,就只能尽力通过制度去管理了。
到现在为止,买宅院、买家丁,再加上为新家添置的生活物品,白榆手里的二百一十两银子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就剩十几两了。
这让白榆很没有安全感,重新捞钱又变得迫在眉睫。
但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做,现在要先乔迁搬家。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满足父亲一个心愿。
白榆离开了正在忙乱收拾的新家,前往宛平县县衙去办事。
当初县试之前,白榆天天在县衙蹭纸蹭墨,又稍微展露了一下背景,就与田师爷混熟了。
这次来县衙,当然还是直接找田师爷。
正在签押房看公文的田师爷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白榆回答说:“家父正值壮年,虽然受了伤无法服军役,只能由我替职。
但是家父是个闲不住的人,又有一颗为街坊邻里服务的心,所以就想着谋求甲长这样的差遣。
想必县衙不会拒绝一位热心市民的愿望吧?”
田师爷愣了愣,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军籍父子。
当儿子的一门心思去考科举,当父亲又想来抢民间基层差遣,你们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在军户体系里躺平吃皇粮吗?
大都市里的甲长、坊长这些差遣并不是官职,乃是民间基层自治的产物,大概类似于农村的里长、乡老角色。
主要功能是组织慈善赈济、防火防盗、调解基层纠纷,减少官府负担,有点像是后世的居委会。
而且这些差遣理论上被视为市民服役,完全没有工钱,至于是挣钱还是贴钱,全凭自己本事。
白榆之所以考虑满足父亲的心愿,一是为了将来进行布局,二是看看能不能开拓财源。
见田师爷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白榆就问道:“这很难办吗?不就是你们县衙一句话的事?”
田师爷苦笑道:“所有甲长都已经有人在做了,换你父亲上位,就要把别人顶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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