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鱼啊,明天你们去县里,把素素也带上吧。”
“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在家也很孤僻,能有个朋友陪她多说说话,一起玩也是好的。”
“素素的伙食钱和车费,就麻烦你们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看样子想要直接塞到沈幼鱼手里。
门内,见到这一幕的沈军连忙起身,来到沈幼鱼面前,制止了苏简的行为,并言辞拒绝道:
“素素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她要一起来,那就一起,不要提钱的事情。”
说完,将沈幼鱼拉到自己身后,明确的拒绝苏简手里的钱。
“这怎么可以呢?”
“你们挣钱也不容易。”
反正就是,一方执意要给,一方硬是不接受。
而远处,房屋建筑的拐角处,一个小小的阴影,透过月光,靠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幕。
......
第二天,早上八点,天已经彻底大亮了。
沈幼鱼一家正在洗漱收拾,去县里面,必须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还有三天才过年,一家人都要提前去买一点过年需要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提前买,要在过年的前两天才去。
那是因为,在永安乡这一带的老人们认为,过日子,要先苦后甜。
比如沈幼鱼家,长辈们回来,一般是先给老人们,准备未来一年的柴火,以便第二年不用那么累。
然后再翻瓦,瓦房用久了,有些地方会漏水,平时没有年轻人在家,请人又要花钱,所以都留到过年。
等年轻人回来再做。
等到这些都做完了,基本上也临近过年了,然后过年就轻松了。
好好休息个几天到一周,洗去一年的疲惫,再背上老人们早就准备好咸鸭蛋,腊肉,香肠等等,踏上火车,出省打工。
“幼鱼,我来啦!”
沈素素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花棉袄,头发扎成两条双马尾,绑着两个红色发带,一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
正在镜子前绑着头发的沈幼鱼,听到沈素素的声音后,头也没回的回应道:“素素,你来了呀,你先找个地方坐着吧。”
“我们一会就出发。”
此时沈幼鱼心里却是在想着,“还是前世好,起床随便洗一下头发,用干毛巾擦一擦就可以出门了。”
而如今,这么长的头发,长发及腰,别说洗了,梳顺梳直,都要花个几分钟。
加上沈幼鱼家又没有吹风机,只有在出太阳,才能洗一次头发。
冬天,如果连着十几天,都是阴雨天气的话,村子里几乎所有女性都不会洗头发。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连座机都没普及的时候,让他们花钱买吹风机,跟得了失心疯有什么区别。
而冬天在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洗完头发,头发长时间保持湿润,大概率会感冒生病。
生病是要花钱的。
幸好昨天出太阳,沈幼鱼洗了一次,要不然,哪怕是她如今发质特别好,也会显得乱糟糟的。
就在沈幼鱼这样想着的时候,长长的头发突然传来一阵拉扯感,随后清冷的眸子朝着身后看去。
“沈素素,你干嘛!”
见沈素素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头发,沈幼鱼感觉无比奇怪,你自己又不是没有。
“幼鱼,我来帮你梳吧?”
沈素素说完,不等自己回应,便踮起脚,从手里拿过了木梳,自顾自的梳理起来。
......
不过十几分钟功夫,一条侧着的麻花辫,再次被沈素素扎出来,就这样搭在沈幼鱼左手边。
随后嘴里嘟囔道:“这样不就好了。”
“真好看。”
沈幼鱼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冷的面容一动不动。
这个沈素素,怎么这么粘人!
除了粘人以外,还喜欢动手动脚的。
明明就是个一米三的小萝莉。
“幼鱼,收拾好了没有?准备走了。”
村西口聚集地的小坡上,传来沈军大声的呼喊。
沈军和一家人,已经在坡顶上,等了好一会了。
“来了来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后,沈幼鱼将盒子盖上,再将门锁住,带着沈素素,朝着一家人而去。
一家人,堂哥和二伯母一人背着一个背篼,这是准备去采购一家人,过年所需要的物资。
前世都是沈幼鱼来背的,还说着:男孩子就是要学会吃苦。
不过今生嘛......
自己一副病弱少女的模样,自然也就没人主动提出,让自己做什么了。
......
街上,大榕树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十余堆小团体,都是认识的人在互相吹牛聊天。
快过年了,除了一些固定卖沙糖桔和水果的摊贩以外,其余的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大街上人虽多,但基本都是等车的。
“幼鱼,吃甘蔗吗?”
前方传来堂姐沈翠的声音。
还不等沈幼鱼回应,二伯母就说道:
“吃吃吃,你一个女娃儿,怎么就这么好吃!”(好,四声......川渝地方话,形容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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