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丝绒幕布上投下菱形光斑,苏瑶的珍珠耳坠随着转身轻晃,恰好擦过陆明远肩线。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像细密的针,扎在后背却不疼——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苏小姐今天的香奈儿,比上次慈善晚宴更衬气色。"陆明远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酒杯碰乱的丝绒披肩,指腹在她锁骨处逗留半秒,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听见,"林总在二楼回廊,已经看了我们七次。"
苏瑶的笑容更甜了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翡翠手绳——三年前林禹第一次带她出席酒会时,也是这样的场合,他说"瑶瑶低头的样子像我从前养的白菊"。
现在她抬头,让钻石项链在颈间划出冷光:"陆先生的袖扣该换了,"她用酒杯挡住唇,"李老板在看你左手,他女儿上个月刚在巴黎买了同款。"
陆明远瞳孔微缩,随即轻笑出声,借整理袖扣的动作将那枚镶蓝宝石的袖扣转了个面。
楼下忽然响起钢琴师换曲的清嗓声,苏瑶抬眼,正撞进林禹沉如深潭的目光。
他倚着回廊雕花栏杆,黑西装肩线笔挺得像把刀,左手无名指的翡翠戒指在阴影里泛着幽光——那是林家祖传的婚戒,三年前他说"等收购案结束就给你戴上"。
"该上场了。"苏瑶将空酒杯递给侍应生,珍珠手包在掌心压出浅痕。
她踩着细高跟往主台走时,能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私语:"听说林氏要抛售港口股份?苏小姐最近和陆氏走得近......"
镁光灯在头顶炸开的瞬间,她挽住陆明远的手臂抬高手杯,水晶杯壁相碰的脆响盖过所有议论。"感谢各位前辈的关照,"她的声音清润如黄浦江晨雾里的汽笛,"苏瑶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各位的信任。"台下有人鼓掌,李老板举着红酒杯站起来,胖脸上的肉跟着颤:"苏小姐这话说得实在!"
林禹的指节抵在栏杆上,骨节泛白。
他能看见苏瑶耳后那粒淡褐色的小痣——三年前他替她戴珍珠项链时发现的,当时她缩着脖子笑:"禹哥别挠我,痒。"现在那粒痣藏在钻石耳坠投下的阴影里,像被谁用墨水点掉了。
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刺进来:"林总,苏小姐的公关团队刚在晚报官微发了通稿,标题是《新生代商界玫瑰的独立之路》。"
"删了。"林禹的声音像冰碴子,"让法务部准备律师函。"
"可是......"
"现在。"他捏碎了手里的威士忌杯,冰渣混着血珠落进地毯,"去调监控,查是谁给苏小姐递的李老板儿子赌债资料。"
酒会散场时已经十点,黄浦江的风卷着霓虹往人衣领里钻。
苏瑶裹紧披肩要上车,穿制服的快递员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苏小姐,您的快递。"
牛皮纸袋封口处没贴邮票,只盖着枚青铜饕餮印。
她捏了捏,里面是硬壳文件夹的形状,抬眼时快递员已经消失在旋转门后——连工牌都没戴。
"回办公室。"她对司机说,手指扣住纸袋边缘,"开最快。"
落地灯亮起的瞬间,她扯断红绳,资产评估报告的封皮在暖光下泛着冷白。
第一页就贴着林氏航运的资产负债表,红色批注像刀刻:"隐藏离岸债务三千万,以港口股权做抵押,还款期三个月。"
"第三方势力。"张律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反着光,"罗斯柴尔德不会这么直接,他们喜欢温水煮青蛙。"
苏瑶把报告推过去:"找漏洞。"
"是。"张律师翻开第二页,钢笔尖在"抵押品估值虚高"几个字下划了道线,"但您得先想清楚——他们为什么选您?"
"因为我动了林氏的蛋糕,他们需要新的刀。"苏瑶的指甲敲了敲"三千万"那行数字,"也因为......"她顿了顿,"他们知道我不是替身。"
"苏小姐!"陆明远突然推门进来,西装领口松着,额角有薄汗,"林禹今晚见了香港来的私家侦探,我偷听到关键词......"他喉结动了动,"您父亲的户籍底档。"
空气突然凝固。
苏瑶的翡翠手绳"啪"地崩断,碎玉滚了满地。
她想起三年前父亲葬礼上,林老爷子递来的走私棉纱提货单,想起户口本里那张被茶水洇湿的"养女"批注——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瑶瑶,你要活成自己的光"。
"查。"她弯腰捡起块碎玉,棱角扎进掌心,"查林禹找的侦探是谁,查他手里有什么证据。"
陆明远应了声,转身时衣角扫过张律师脚边的报告。
张律师低头整理文件,镜片后的目光在"养女"两个字上停了停,又迅速移开。
窗外,黄浦江的夜航船鸣起汽笛,声音裹着湿冷的风灌进窗户。
苏瑶望着满地碎玉,突然笑了——三年前她以为自己是棋子,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局,才刚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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