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但老张家不听劝,闹到她工作的地方去了,她也不会姑息。
到了张强学校,陆惊蛰把写好的大字报打开。
上面张强的班级名字加大加粗,下面则贴了一张今天的报纸,结合起来,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陆惊蛰举着大字报,给路过看热闹的孩子们发糖果和零食,可怜巴巴的跟他们说。
“你们都是张强的同学吧?能不能帮忙好好跟他说说?让他家里人别再欺负我了?”
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他们看得懂那些报纸上的字儿,加上陆惊蛰又给他们好吃的。
在他们心里,陆惊蛰就是好人,而欺负陆惊蛰的就是坏人。
张强就是坏人那一家的,孩子们拿了陆惊蛰的糖,转头回了学校逮住张强就是一顿揍。
一天下来,张强被揍得哭爹喊娘,连学都不上了,就往家跑。
张五娇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正在上高中,这个年纪是最爱面子的时候,为了不让同学们看不起她,被陆惊蛰赶出来之后,她就搬到宿舍了。
对外是说家里人想让她锻炼锻炼,方便以后参加文工团后离家去汇演,还跟同学们说,她家里人已经花了钱马上就能把她送进文工团了。
自然,收获了不少大家的恭维。
可陆惊蛰去了之后,大字报一举,就把张五娇打回了原形。
她辛辛苦苦这么久粉饰的脸面,被陆惊蛰一下就扯了下来。
同学们对着她指指点点,笑话她。
“还说家里人塞钱让她进文工团呢?不就是有个破鞋嫂子以前是文工团的吗?看把她能的。”
“要我说,她文工团去不了,倒是能跟她嫂子学学怎么搞破鞋啊?臭不要脸的,搞破鞋都搞得人尽皆知。”
“张五娇,你把你被子搬走,我不跟你住一个宿舍,怕染上你的脏病。”
张五娇气得不行:“你们欺负人,谁说我有脏病了?”
“谁知道你跟你那嫂子有没有一块去勾搭男人?染上脏病了也不会告诉我们啊!”
“话又说回来,那报纸上不是说还没结婚?那应该都不算她正经嫂子,就叫破鞋嫂子吧!不然混在一块骂,她以前那嫂子挺无辜的……”
张五娇一个人说不过她们所有人,只能哭哭啼啼的去找老师。
可老师也知道了他们家干的丑事,非但不帮她,还让她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劝一劝家里人。
张五娇哭着跑回家,想让龚满娣给她想点法子。
结果刚到家门口,就见张大勇和张二壮被吴三赶了出来,家伙什扔了一地。
“滚滚滚,你们这一家子晦气玩意儿,拖欠房租不说,一天天的都是破烂事儿,连带我都被拖累,赶紧滚,我不租给你们了!”
“别啊!吴三叔,你再给我们几天时间,好歹让我们找个落脚的地儿再搬啊?”
“吴三,妈的,你不让我们住,弄死你信不信?”
“来,有本事弄死我,我怕你们?”
张大勇和张二壮软的也来了,硬的也来了,愣是没让吴三回心转意,把他们的东西都扔出来后,吴三狠狠关上门。
“大哥,二哥,咱们咋办啊?”
张强拎着书包,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爸,我不去上学了,我再也不去上学了!”
“哭啥哭?爸给你想办法,走,咱们先去医院。”
张大勇和张二壮恶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了眼陆惊蛰家,随后拎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人到了医院,看到已经完全瘫痪的龚满娣,和在另一边床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张明远。
汪芳邱春花和赵曼柔三个女同志的情况稍微好点,只是一点皮外伤。
看到张大勇进来,汪芳蹭的一下坐起身。
“大勇,咱们被骗了,房子拿不回来,你赶紧去厂里,把工作要回来。”
“不,不成!工作应该给我家二壮,他是二哥,轮也该轮到他了。”
邱春花挣扎着起身,冲张二壮使眼色。
她算是看明白了,张家要完了,不趁这会拿点有用的东西,以后怎么过活?
赵曼柔本来双眼呆滞,听到这话,不由也急了。
“不行,工作已经给了我家明远,那就是我家明远的了,这户口的事儿是妈被陆惊蛰算计了,你们要找就找妈,别动明远的工作。”
汪芳气得咬牙:“放你们的狗臭屁,这工作本来就是咱们的,我是猪油蒙了心,居然被你们三两句话给哄的团团转。我说你们咋不让我看户口本呢!合着早知道这事儿是吧?我不光要回工作,我还要跟你们分家!”
邱春花冷笑一声:“分就分,我家二壮当年又不是没挣工资,存折拿来,现在就分!”
一说分家,赵曼柔急了。
“我家明远下乡是做建设,没有工资,但他当初跟陆惊蛰结婚,你们也沾了不少好处。要分家可以,存折上的钱咱们三家平分。”
张五娇顾不得哭一哭龚满娣的惨样,听到这儿也掺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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