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纱,悄然漫过窗棂,为室内笼上一层朦胧。房间里,袁天罡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似淬了锋芒,探究地望着张起灵,悠悠开口:"原来是这样啊!"话音里藏着几分恍然,又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张起灵神色沉静,微微颔首,语气波澜不惊:"是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冽,仿佛冬日里的寒泉,在寂静的室内泛起细微涟漪。
袁天罡轻抚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多阔霍还有点用,要不然早就被我除掉。"话语间杀意流转,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多阔霍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张起灵眸光微动,似是捕捉到了关键,试探着问道:"是那株李花吗?之前听李淳风前辈说过。"声音带着些许疑问,却又笃定,仿佛早已在心中勾勒出部分真相。
袁天罡沉默不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微微下垂的眼帘,似是默认了张起灵的猜测。这诡异的寂静中,二人之间仿佛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博弈,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氛围。张起灵循声望去,目光沉稳,朗声道:"请进!"
木门缓缓推开,一个娇俏的身影走了进来。樊巧儿身着素色襦裙,眉眼间透着灵动,只是此刻脸上满是感激。她望着眼前年轻俊逸的男人,盈盈一拜,声音清脆:"侯爷,小民樊巧儿替姐姐谢侯爷的救命之恩!"语气真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谢意。
张起灵神色淡然,轻轻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顺手的事。"他的目光在樊巧儿身上停留片刻,敏锐地察觉到少女眼中的好奇,不禁问道:"你看起来很好奇吗?"
樊巧儿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大胆地说道:"我听侯爷不是个老头吗?"话语一出,室内气氛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再如方才那般压抑。
先前与袁天罡交谈并未戴面具所以,张起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如春风化雪,让人倍感亲切。他缓缓开口:"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要听吗?"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仿佛真的要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娓娓道来。
樊巧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忙用力点头,满是期待地望着张起灵。然而,下一秒,张起灵脸色陡然一变,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吐出两个字:"不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与方才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只留下樊巧儿呆立当场,满脸错愕。
雕花窗棂漏进细碎的日光,在青砖地面投下斑驳暗影。袁天罡的手指摩挲着鎏金茶盏,斜睨了眼对面神色淡然的张起灵,突然重重咳嗽一声,浑厚的嗓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张起灵垂眸敛去眼底笑意,转而看向呆立一旁的樊巧儿,薄唇轻启:"你出去吧。"话音落下的瞬间,樊巧儿才如梦初醒,福了福身便匆匆朝门外走去,裙裾扫过门槛时,扬起一缕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待木门吱呀阖上,张起灵指尖无意识叩着桌案,似笑非笑开口:"师父,弟子前日卜算,卦象显示您近日会有桃花运。方才瞧着......"他的目光追随着樊巧儿远去的身影,尾音拖得绵长,在寂静的室内萦绕不散。
"胡闹!"袁天罡扬手作势要打,枯槁的手掌却只是轻轻落在徒儿肩头,带起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整日净学些旁门左道。"他转身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囊,素白锦缎上用金线绣着古怪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好了,说正事。李兄留给我的第二个锦囊,这图案到底是何意?拿来给为师参详参详。"
张起灵后退半步,玄色衣袍在光影中翻涌如墨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弟子驽钝,实在看不出端倪。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方才那樊巧儿瞧着对奇闻异志颇为熟悉,或许她知晓一二?"
袁天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鹰隼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徒儿:"起灵,莫不是瞧着为师好糊弄?"话音未落,只见张起灵已迅速戴上面具,金属冷光闪过的刹那,人已如鬼魅般掠至门口。
"且慢!"袁天罡话音未落,只听见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他望着徒儿转瞬即逝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跑得倒比狐狸还快。"屋内茶香渐散,只余那方绣着神秘图腾的锦囊,静静躺在檀木桌上,似在无声诉说着未解的谜团。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张起灵玄色衣袍裹挟着一室清冷气息迈出。老鸨早候在回廊转角,见他现身,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笑意,扭着腰肢迎上前:"哎哟,侯爷您出来了!"
张起灵并未多言,修长手指隔空一指倚在廊柱旁的樊巧儿与石姬,嗓音低沉如淬了冰:"这两个人,我赎了。"话音落下,惊得廊下一众莺莺燕燕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使不得使不得!"老鸨忙不迭摆手,胭脂晕染的脸上笑意几乎要漫出来,"侯爷您肯赏脸,便是天大的福气,哪能要您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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