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闭目躺在床上,梁院判亲自诊过脉后,疑惑地对李恪之道:“微臣昨晚来给皇上诊脉,一切如常,怎的今日皇上脉象如此紊乱?可见是急怒伤肝所致,情况凶险,万不可再让皇上动怒。药能治病,却不能调解心情,请吴王殿下多多开解皇上才好。”
文德帝面色沉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刚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自己疼爱的,马上就要被立为太子的儿子竟然是如此无耻之人,真是作孽,这就是朕自己亲自教养的好儿子?这就是朕所爱重的那位贤良的皇后所亲生的继承大统的嫡子?与庶母私通的罪名,若传扬出去,真是会令天下人耻笑。这一切,难道是冥冥之中上天给予自己的报应吗?
一滴混浊的老泪,从他的眼角溢出,李恪之拿过帕子细心地帮他轻轻擦去,文德帝睁开双目,见室内灯火阑珊,只有李恪之独自坐在榻边,担忧的看着他。
李恪之见文德帝醒了,温声道:“父皇,可是腹中饥饿?儿臣喂您喝点儿稀粥。”文德帝摇了摇头,“朕实在吃不下,那两个畜生呢?”李恪之劝慰道:“父皇,您不能再动气了,晋之在偏殿等着,武才人已让宫女看着。等你好些了,再处置他俩罢,晋之也许是一时冲动,我看他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
文德帝冷哼一声道:“那贱人武梅秽乱春宫,其罪当死!”李洛之低声劝道:按律当是,可父皇您现在病着,不宜杀生。再者若杀了她,传出去恐对晋之声名有污。听说她事母至孝,求父皇怜悯,不如让她去净业寺剃度出家为尼,在佛前赎罪可好?”文德帝略略沉吟片刻,颔首道:“如此,就按你说的,着人明天一早就送她入寺并告诫寺中住持,让她在净业寺中终身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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