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龙袍的李恪之大步的走了进来,一脸宠溺的望着王婉说道:“婉儿,让朕好找,不是让你在屋里躺着吗?怎么又不听话了?”王婉有些无措的小声道:“本宫正和成王妃闲话呢,一天到晚闷在房子里,实在是无趣得很。”
“妾崔氏参见皇上”!崔文雅慌忙起身行礼道:“是妾身冒昧,扰了皇后娘娘静养。”李恪之这才看到一旁的崔文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道:“噢,是成王妃来了,成王进来可好?”崔文雅忙恭敬地答道:“多谢皇上挂念,成王甚好。”她又施了一礼道:“时侯不早了,妾身自当告退”。李恪之点头道:“皇后与你一见如故,以后多多来宫里走动。”崔文雅答应着盈盈拜谢,王婉叫过如月,送她离去。
太阳落下去了,夜风带来初秋的清凉,李恪之牵着王婉的手,两人慢慢地从连廊走上台阶。薄暮笼罩着宫阙,昏黄的宫灯次第亮起,一又一扇的宫门重重关闭。他伸手拂去王婉脸上的发丝,小心翼翼地说道:“婉儿,我有一事,想与你商议。”王婉回眸一笑,灿烂明媚,她倚在李恪之身边,仰头微笑着道:“看您今晚心事匆匆的样子,到底是何事竟让皇上为难至此?”李恪之盯着她那巧笑嫣然的面容,忍不住也绽颜笑道:“就是父皇御赐的那两个侧妃……”话还没说完,王妮只觉得耳边“轰隆”响了一个惊雷,心里一沉,该来的总会来的,她脚下虚浮,浪沧了一下,才勉强稳了稳心神问道:“皇上这是要接她们入宫了吗?”
李恪之握紧了王婉的手,叹了一口气道:“韦家和杨家都已经上了折子,待国丧一过,他们就要把女儿送到了京城,朕真是不知该如何处置?哎……”王婉抽回手来,转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正色道:“那臣妾就恭喜皇上要迎来美人入宫了。”她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中酸涩,赶紧垂下头去,不想让李恪之看清她眸中的泪花。明明这一切早已成了定局,可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难以接受?先皇的旨意早已颁布,况且他们的赐婚远在她之前,一切都已覆水难收。
见她神色有异,李恪之忙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眼中的落寞和泪花,不禁无奈笑道:“婉儿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刚才还是恭贺我新得美人呢,怎么一转眼就黯然神伤成这个样子了?”
王婉被他看破心事,执拗的偏过头去道:“才没有呢,本宫身为皇后,怎可为皇上纳两个美人就伤心,这不是善妒吗?本宫胸怀宽阔,愿意为皇上广纳天下美女。”
李恪之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揶揄道:“朕的皇后如此贤淑,那朕就可以坐拥众多的美人了,朕明日就下旨……”他猛然看见婉婉的眼泪已顺着脸颊悄悄滑落下来,不禁大笑道:“婉儿,你平日里一贯聪慧机敏,怎么这会儿就痴呆的听不出话音呢?”
他把王婉搂在怀中,低声道:“朕正发愁,就是想和你商量如何安置她们?毕竟是父皇亲赐,且姑娘家的年岁也耽误不得。想请你帮着出个主意,如何才能让她俩既不用入宫,又可以找到一桩好亲事?”
“皇上不想纳她们入宫?”王婉瞪着眼睛震惊的问道:“那这世上还有谁敢娶皇上的女人?”李恪之忍不住在她微嘟的红唇上啄了一口,哭笑不得的说道:“是你自己想岔了,我并没有给你说要纳她们入宫的,况且她们也只是被赐婚,并不真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王婉这才明白,破涕为笑道:“这事恐是不好办,眼下皇上您后宫并无别的妃嫔,韦、杨两家,岂会不愿把女儿送入宫中?若皇上不纳她们,既是不遵先皇旨意,有违孝道;再者,那两个世家大族的面子也不好看;总不能让那两个姑娘老死闺阁吧?就说凭皇上您的风姿魅力,哪个姑娘见了不是芳心暗许呢?这真真是个大难题!”
看着王婉那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模样,李恪之凑进她的耳畔轻声道:“那依皇后的意思,这还是要纳了她俩入宫?可你舍得吗?”王婉他一脸暧昧的笑着,不由得红了脸娇嗔道:“道理是这个道理,规矩也是这个规矩。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上这般容色殊丽,本宫又怎可与他人共享?”李晋之轻笑着抱起他道:“不如皇后你且慢慢想法子,朕已经迫不急待要安寝了……”
俩人的亲昵的笑声在风里飘荡,王婉长长的裙裾扫过金石地面,天空中突然雨声大作,一场甘霖毫无征兆的“哗哗”而下,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五更的钟声才刚刚响起,李恪之醒来,轻轻的抽出被王婉枕在颈下的胳膊,又细心地给她盖好锦被,看着她恬美的脸颜,眼中满是温情和爱意。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榻,撩起层层地幔帐,走到外间。静静等候的宫女太监们立刻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李恪之已换上朝服,忽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门外,李忠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皇上,晋阳已送来急报,皇后娘娘的祖父,不幸于昨晚离世了。”
李恪之倏然一惊,忙回头望向里间,只听见王婉一连声问道:“皇上?皇上?是有祖父的消息了吗?祖父他是何情况?”李恪之折身入内,沉声道:“婉儿,你要节哀。”
他重新走回床榻前,只见王婉伏在榻上,削瘦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无声地恸哭,一双美眸中满是哀伤。
李恪之不顾身上的朝服,坐在榻上拥着王婉轻声劝慰道:“婉儿,我知你心中悲伤,我亦感同身受,只是祖父他老人家肯定也不愿见你伤心……”王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道:“皇上,我想回去给祖父奔丧,我是他唯一的孙女,不能不送他最后一程。”李恪之拿起帕子温柔的擦去她腮边的泪水道:“婉儿,你身体还未痊愈,不能承受奔波劳苦。等明日,朕带你去慈恩寺中请香拜佛以尽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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