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铁山的伤势已经稳定，这让朱云峰稍稍安心了些。但那半块被夺走的冰髓就像扎在肉里的刺，让朱云峰寝食难安。
"云峰。"蓝小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苗族百褶裙，银饰在雨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大祭司传讯。"
朱云峰转身，看见蓝小蝶掌心趴着一只通体碧绿的传讯蛊。蛊虫腹部一鼓一缩，吐出个米粒大小的气泡。气泡在空中炸开，浮现几行扭曲的文字：
"赵氏购尸油甚巨，疑与归墟祭有关。鲛人皇族泪，是罕见的"灵能共振导体"。
文字闪烁几下便消散在雨中。蓝小蝶收起蛊虫，低声道："大祭司说，鲛人皇族的眼泪必须在月圆之夜活取才有效，可短时间内提升神器威能，帮助修炼者冲破境界关卡时稳定经脉，而且..."
"而且什么？"
"取泪者会染上'海怨咒'。"蓝小蝶咬了咬嘴唇，"这是鲛人族的诅咒，中咒者三年内必遭水祸。"
朱云峰的混沌戒在他指间微微发烫，戒面上那道裂痕里仍有黑气萦绕。自从器灵自爆后，戒指的灵性就时强时弱，像风中残烛。
"盟主！"柳青撑着油纸伞匆匆走来，青色旗袍下摆已被雨水打湿，"查清楚了。赵家这半年通过空壳公司收购的鲛人尸油，全部存放在南沙群岛的七号油库。"她递上一份清单，"明晚有场拍卖会，压轴商品是...活体鲛人。"
雨声中，朱云峰的呼吸陡然加重。他接过清单，透视异能自动运转，纸张下方的水印显现出暗夜神殿的徽记——缠绕着权杖的毒蛇。
"准备船只。"朱云峰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今晚就出发。"
......
改装过的渔船在暮色中驶离码头。甲板上，铁山正在调试他的新机械臂——这次加装了防水功能和微型鱼叉发射器。陈彪带着五名黑虎堂好手在检查武器，每人腰间都别着柳青特制的"避水丸"。
船舱里，朱云峰摊开海图。蓝小蝶将传讯蛊放在图角，蛊虫吐出的丝线自动勾勒出航线。
"拍卖会在公海的'玛丽皇后号'上进行。"柳青指着海图某处，"这艘赌船名义上属于马来西亚，实际控制人是赵世凯的表哥。"
白薇薇靠在舱门边擦拭她的双刀："暗哨已经确认，船上至少有三名暗夜使者。但他们应该认不出我们——"她指了指桌上的人皮面具，"南宫家特制的'千面'，连虹膜都能伪装。"
朱云峰点点头，目光落在角落的木箱上。那里装着他们准备的"货物"——十件高仿商周青铜器，足以让任何拍卖会主办方心动。
"铁堂主，"朱云峰转头看向正在调试罗盘的铁山，"那个青铜罗盘有反应吗？"
铁山摇头："自从离开海岸线就静止了。不过..."他拧开罗盘底座，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结构，"我发现这里面有墨家机关术和...某种类似现代量子定位装置的东西。"
忽然，渔船剧烈颠簸了一下。蓝小蝶腰间的五毒令突然泛起绿光，她脸色骤变："水里有东西！"
朱云峰一个箭步冲出船舱。暮色沉沉的海面上，十几个三角背鳍正围着渔船打转。不是鲨鱼——那些生物游动方式太规律了，像是...
"人造鳃！"铁山惊呼。只见一个背鳍突然跃出水面，露出金属光泽的外壳。那竟是半机械化的怪物，鱼头上嵌着猩红的电子眼。
"暗夜的侦察鱼雷！"白薇薇双刀出鞘，"被发现了！"
机械鱼群突然加速，狠狠撞向船底。渔船剧烈摇晃，甲板上的木箱翻倒，高仿青铜器滚落一地。朱云峰单膝跪地稳住身形，混沌戒亮起微光。他猛地将手掌按在甲板上，太虚混沌诀运转，一股暗劲透过船体传入海中。
"砰！"
海面炸起数米高的水柱，三条机械鱼被震成碎片。但更多的机械鱼开始用头部撞击船板，沉闷的撞击声像死神的敲门声。
"弃船！"朱云峰当机立断，"按备用计划行事！"
众人迅速套上救生衣，铁山则冲向船舱角落，按下某个隐蔽按钮。渔船底部突然弹出三艘摩托艇，同时船身开始倾斜——他早就在船底安装了自沉装置。
机械鱼群被沉船产生的漩涡暂时困住。朱云峰等人驾驶摩托艇全速前进，很快看到远处海平面上灯火通明的巨轮——玛丽皇后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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