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同自地狱深处吹来的叹息,卷起地面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所散发出的、那股特有的铁锈般的腥甜,混杂着淡淡的硝烟味,在废弃岗哨的残垣断壁间无声地穿行。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几缕摇曳的青烟,如同被猎杀者最后的、不甘的魂魄,袅袅升上湛蓝的天空。
陈默站在一辆军用突击车的旁边,用一块粗糙的棉布,仔细地擦拭着手中那把编号为“000”的“破晓”电磁狙击步枪。他擦得很慢,很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的艺术品。经过了刚才那场短暂而高效的“实战演练”,他对这把凝聚了自己无数心血的武器,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岗哨的清理行动,干净利落得超乎想象。三名枪法最精湛的特战营老兵,手持“破晓”,如同三尊隐藏在黑暗中的死神,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将岗哨内那十六名还在醉生梦死、吹牛打屁的“鬣狗”成员,悄无声息地全部抹除。没有震耳欲聋的枪声,没有惨烈的交火,只有一连串微不可闻的“噗噗”轻响,和随之而来的、此起彼伏的头颅爆裂声。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匪徒,甚至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孙德胜连长看着那些被利落处理掉的尸体,嘴角那是比AK都难压!
“清理完毕!所有可用物资已打包,无人员伤失,随时可以出发!”对讲机里传来一名特战营老兵沉稳而简洁的汇报声。
随着孙德胜一声令下,清理完战场的十二辆军用突击车,再次如同一群潜伏在暗夜中的钢铁猛兽,熄灭了大部分不必要的灯光,只留下几盏昏暗的示宽灯,悄无声息地汇入了通往杭城南郊的、那条更加破败和崎岖的道路。
车队的目标,直指“鬣狗”组织在南郊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武装据点。
根据之前从"鬣狗"俘虏口中审讯出来的情报,以及侦察连这几天冒着生命危险、持续不断侦察所获得的最新信息,这个据点的重要性,远超之前他们摧毁的任何一个。
它坐落于一片废弃的大型仓储物流园区,园区四周有高耸的围墙和天然的地理屏障,易守难攻。里面盘踞了至少超过两百名“鬣狗”组织的正式成员,以及数百名被他们当作奴隶和苦力使唤的幸存者。
最重要的是,这个据点拥有重火力!他们不仅从城市的一些军警单位废墟中,搜刮到了包括重机枪、迫击炮在内的制式武器,甚至还自己动手,利用一些工业设备,改装了几门威力巨大的土制炸药炮。整个据点的防御工事,在那些被俘的、拥有专业知识的幸存者“帮助”下,修建得相当完善,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城堡。
这里,更是“鬣狗”组织在整个南郊区域的物资集散中心。他们通过烧杀抢掠得来的大量物资,尤其是宝贵的燃油、粮食和药品,都囤积在这里。
拿下这个据点,不仅能沉重地打击“鬣狗”组织的嚣张气焰,彻底瓦解他们在南郊的统治,更能极大地补充西山据点的战略储备,为未来的生存和发展,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
车队在夕阳的照耀下无声地穿行。车厢内,气氛肃穆,只有车辆行驶时轻微的颠簸和引擎的低吼。战士们都紧握着手中的“破晓”,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经过了刚才那场“开胃小菜”,他们对“破晓”的威力已经有了直观的认识,心中那份对新武器的不确定性,也彻底被强大的自信所取代。
陈默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个军用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侦察连用无人机拍摄的、关于目标据点的详细航拍图和三维建模。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最高精度的扫描仪,仔细地分析着据点的每一个防御细节——火力点的分布、巡逻队的路线、哨塔的视野范围,以及……那些可能存在的防御死角。
“总指挥,”孙德胜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此刻正在头车上,同样在研究着地图,“距离目标据点还有最后五公里。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将在这里弃车,徒步潜行。避免引擎声过早地惊动他们。”
“收到。”陈默简短地回应,“命令各小组,检查装备,准备下车。”
十二辆突击车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悄无声息地驶入了一片茂密的、早已失去人为修剪而疯长得如同原始丛林般的城市绿化带深处。这里原本可能是一片街心公园,如今却成了绝佳的天然掩体。
熄灭引擎,车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五十一人的突击部队,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完成了集结。每个人的脸上都涂着厚重的迷彩油,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脚步落在厚厚的腐殖质和枯叶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默将平板电脑收起,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特制的、比普通弹匣要稍长一些的“破晓”弹匣,递给了沐璇一个。“这两个弹匣里装的是特种弹,是我根据之前的战斗数据,用研究所的设备临时改造的。弹丸的核心是高碳钢,外面包裹了一层贫铀合金,穿透力比普通弹丸要强上三成左右。专门用来对付他们那些加固过的掩体和可能的重火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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