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电突然不受控地暴涨,缠住魏无羡咽喉。
江澄单膝跪地,额间青筋暴起:"你早知金凌是..."
话未说完,龙爪中的断臂突然泛起诡异青光,伤口处翻涌的黑雾如活物般倒卷而回,顺着江澄仅剩的右臂经脉急速游走。
毒瘴中传来阴森冷笑——金光善的虚影正透过龙身,将阴虎符残片与断臂渗出的黑血凝成猩红珠丸,直往江澄心口没入。
紫电骤然炸裂成万千流萤,江澄单膝重重砸进礁石,双目圆睁看着自己本已消失的左臂在青光中重新生长。
新生的皮肤下黑纹如蛇游走,指节攥紧时,竟有阴虎符的纹路在掌心浮现。
"江澄!"魏无羡目眦欲裂,紫电却将他锁在半空。
江澄浑身黑纹翻涌,新长出来的左臂竟握着陈情——那是魏无羡被扯落的陈情!
"江晚吟!你清醒些!"魏无羡挣扎得衣袍撕裂,喉间泛起血腥。
江澄缓缓抬眼,瞳孔里流转着阴虎符的幽光,嘴角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陈情已抵在唇边。
下一秒,笛声骤起,竟是当年乱葬岗驱使凶尸的调子。
江面翻涌如沸,无数惨白手臂破土而出,而江澄却在这阴森乐声中,一步步走向魏无羡。
"羡羡..."江澄开口,声音却像是混着铁锈与砂砾,"你教我的曲子,可还记得?"
魏无羡心头剧震,十六年前那个雨夜,他在莲花坞教江澄吹笛的画面突然闪过。
而眼前这人,正用他的陈情,奏响了索命的魔音。
蓝忘机踏浪而来,忘机琴音与笛声相撞,激起漫天水雾。
但江澄却不为所动,黑纹已爬上他的脖颈,陈情的笛音越发凄厉。
魏无羡拼尽最后力气,嘶哑道:"收手...江澄,那是金光善的阴谋..."
回应他的,是江澄眼中闪过的一丝挣扎,转瞬又被阴鸷取代。
笛声再响,整个江面化作修罗场。
江澄的笛声突然一顿,握着陈情的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黑纹在他脖颈处翻涌如浪,却掩不住他眼底泛起的血丝。
魏无羡趁机猛地一挣,扯断缠绕在身上的紫电。
他踉跄着扑向江澄,却在触到对方衣袖的瞬间被一股阴力弹开。
"别碰我!"江澄退后半步,陈情险些脱手落地。
他死死盯着自己新长出的左臂,仿佛那是附在身上的恶鬼,"这不是我的手...这不是!"
蓝忘机的琴音如寒潭破冰,暂时压制住周遭凶尸。
他凝声道:"江宗主,运功驱邪!"
江澄额间青筋暴起,单膝重重跪在船板上。
黑纹顺着陈情的竹身向上蔓延,却见他猛地将笛子掷向江面。然而那笛子竟在空中折回,重新落入他左手。
"哈哈...哈..."江澄突然发笑,笑声里带着哭腔,"魏无羡,你看...连我的笛子都不认我了..."
"那不是你的笛子,江澄,你快给我醒醒!"
魏无羡抹去嘴角血迹,红着眼眶逼近:"江澄!你忘了我们在莲花坞的日子?你说过要让江氏..."
"住口!"江澄突然暴喝,独目赤红如血。
但下一刻,他的瞳孔却骤然收缩——黑纹正在吞噬他的意识,可心底某个角落,还残存着那片莲花盛开的旧梦。
蓝忘机抓住时机,三道琴弦如霜刃飞来,缠住陈情的笛孔。
江澄闷哼一声,左手的挣扎越发剧烈,新旧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绞杀,震得他嘴角溢出黑血。
"快走..."江澄突然低声道,声音细若游丝。他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陈情之上,"带着你的笛子...走!"
笛声再起时,竟夹杂着两声截然不同的曲调。
一声是阴毒狠厉的乱葬岗诡音,另一声却是若隐若现的《云梦谣》。
江澄整个人蜷缩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在黑纹与清醒的夹缝中苦苦挣扎。
"带他走!"魏无羡将随便塞进温宁掌心,玄衣已被毒瘴灼出焦痕。
江面炸开的龙息掀起巨浪,他转身时乌发飞扬,手中阴虎符残片迸发刺目幽光。
温宁铁链哗啦作响,青灰手掌探入毒雾。
江澄单膝跪地咳血,新长的左臂还在无意识抽搐,紫电却缠上了温宁的脖颈。"别碰..."
话音未落,人已被温宁横臂揽住腰际,铁链卷着他染血的衣摆腾空而起。
"含光君!断后!"魏无羡的嘶吼混着笛声撕裂长空。
蓝忘机琴音骤变,避尘剑劈开潮水般涌来的凶尸,余光瞥见温宁背着江澄跃上礁石,那人苍白的脸正枕在温宁肩头,染血的指尖还死死抠着温宁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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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天河倾覆,魏无羡跪在冷泉边为蓝忘机逼毒。
共命契的金纹在苍白肌肤上明灭,蓝忘机染血的唇擦过他耳垂:"你用了禁术反噬。"
"蓝二哥哥不也用了问灵禁咒?"魏无羡咬开他襟前染血的绷带,舌尖舔去心口渗出的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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