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此间竟有所悟,特来向兄长讨教。”
老者姓黄名裳,字冕仲,号紫玄翁,乃宋神宗元丰五年状元,现为端明殿学士,工于诗词,辞采清丽。
宋徽宗崇信道教,曾下旨搜罗天下道经,又设经局,闻黄裳精通道学,命其主持编修《万寿道藏》。
黄裳与罗真人素有交情。
“原来如此!”罗真人颔首微笑。
黄裳续言道:“另有一事,近来夜观天象,见紫微星忽生异动,我忧心世间将有变故,欲请兄长卜算吉凶。”
紫微星居于天象 ** ,象征至尊,群星环绕而行,从不轻易动摇。
其颤动,则预示国运更替。
罗真人抚须笑道:“此事我已知晓,冕仲兄心中应有定论,何须再问于我?”
黄裳叹息一声,说道:“难道大宋的国运就止步于此了吗?”
罗真人缓缓开口:“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我听说当今圣上喜好奢华,刚登基便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从而引发花石纲事件,使江南百姓深受其苦。
近年来又大力推行括田法,致使京西、京东的民众失去生计。
朝廷重臣中多为蔡京、高俅这样的奸佞小人,国家根基怎能稳固?”
黄裳苦笑着回应:“陛下并非愚昧之人,只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享乐上。
** 驾崩时,章某曾言‘端王轻浮,不宜为君’,如今看来,这话确实没错。”
罗真人好奇地问:“冕仲兄能否形容一下当今圣上的相貌?”
黄裳仔细描述起来。
罗真人沉思片刻,说道:“观圣上面相,虽现下享尽荣华,但晚年定会十分凄惨,这些皆是因果轮回所致。”
黄裳疑惑道:“若想挽回局面,是否还有可能?”
罗真人含笑答道:“实不相瞒,当年圣上初即位时,贫道为其卜过一卦,卦辞为:‘神京王气满东南,祸水王阳把策竿,一木会支二八月,临行马色半平安。
’”
黄裳蹙眉道:“此卦似乎暗示迁都或南迁,难道又是外敌侵扰?”
罗真人未直接回应,而是接着说道:“然而三年前,我察觉天象有变,再次起卦,结果截然不同。”
黄裳急切追问:“有何不同?”
罗真人微笑道:“这次的卦辞变成了:‘凤凰飞来立东方,水中梧桐现金光,吴越非是久留之地,华夏而今有真皇。
’”
黄裳长叹道:“看来将会有一位非凡的贤明君主出现,这也是百姓之福啊。”
站在一旁的公孙胜听到这里,不禁陷入沉思。
“我们修行之人,不应过多干预尘世间的事务,王朝更迭自有天意安排。”
罗真人微微一笑,忽而抬眼望向门外,说道:“冕仲兄,今日紫虚观颇为热闹,又迎来了位尊贵的客人。”
“是吗?”黄裳闻言,也随之望向门外。
一位道童走进来禀报:“师父,有位姓徐的居士来访。”
罗真人说:“请他进来。”
“是。”道童应声而去。
片刻后,一位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迈步入内,正是寻访至此的徐悟锋。
徐悟锋目光扫过,先将罗真人打量一番,随后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公孙胜,还有在一旁 ** 的黄裳。
“这两个道士想必是罗真人与公孙胜,可这位老者又是谁?”
心中疑惑未解,徐悟锋上前行礼道:“晚辈徐悟锋,拜见罗真人。”
话音刚落,公孙胜与那老者皆露惊讶之色,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专注,似乎在审视一件珍宝。
这种注视令徐悟锋略感不安,虽不愿示弱,却也忍不住暗自心虚。
罗真人却不疾不徐地开口:“徐居士,老道久候多时。”
徐悟锋闻言一愣,抬头问道:“真人早知我会来?”
“自然。”罗真人点头微笑,“不妨坐下细谈。”
徐悟锋稍作迟疑,选了个位置坐下,忐忑问道:“真人可知我从何处而来?”
罗真人未直接回答,而是以茶水在桌上写下“水”字。
徐悟锋微微一怔,随即释然:自己在江湖中已名震一方,连辽国都有所耳闻,这“水”字不过是意指他的身份罢了。
想到此,心中的戒备稍减,甚至隐约认为罗真人是在故意震慑于他。
清了清嗓子,徐悟锋说道:“真人果然神机妙算!我听闻真人法力无边,特来求证。”
罗真人却反问:“徐居士,你觉得这些传闻可信吗?”
徐悟锋略作沉思后说道:“坦白讲,我不信这些。”
徐悟锋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即便自己经历了穿越这样的奇事,他依然倾向于用科学的角度去理解。
罗真人微微一笑,将茶杯举至胸前,“世间万物皆遵循规律,这茶杯既非凭空生出,也不会凭空消逝,那么,如何能掌控风雨、化豆为兵呢?”
罗真人的话竟似蕴含着某种理性的逻辑。
徐悟锋默然失笑,从罗真人处得知世间并无仙法时,虽松了口气,却又难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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