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松了口气,毕竟他本性多情,有意网开一面。
然而大臣们态度坚决,无论忠佞,皆主张严惩李师师。
区区一名歌伎,怎能与皇上的安全相提并论?
不仅是大臣,此次连几位亲王及国丈都纷纷劝谏,他们代表着宗室与后宫妃嫔的利益。
就连刚刚丢失甲胄兵器的王晋卿,此刻也暂且放下私怨,一同进言。
赵佶面临的不仅是个人安危,还有众多利益相关者的压力。
权衡之下,赵佶无奈妥协,最终判决李师师流放岭南,算是保住了她一条命。
流放是一种古老刑罚,虽不至于立即丧命,却比 ** 更为煎熬。
其一,流放之路充满艰险,犯人需徒步前往目的地,沿途食宿由地方官府勉强维持。
其二,到达流放地后,仍会面临种种 ** 与生存困境,贫病交加时刻威胁生命。
流放之地皆为荒蛮瘴疠之所,生存已是不易,更莫提奢求过往生活。
李师师身为弱质女子,若徒步前往岭南,恐难熬至终点。
赵佶终究是体恤之人,不仅遣送马车,还派五十禁军护送。
他计划待风声稍缓,再将李师师迎回。
判罪三日后,李师师启程赴岭南。
坐于车中,目送东京渐远,心中满是悲戚。
未曾想几日之间,从矾楼厅首沦落为流放囚徒。
本以为岁月流逝,可觅商贾为伴或入道观终老,岂料命运如此。
李师师甚至不敢设想能否抵达岭南。
这五十禁军首领乃东京副牌军王庆,后啸聚京西,自号楚王。
此刻王庆尚未因与童娇秀私通受罚。
一行人离开东京南下,未久即过陈留。
次日午时,行至半途,不见客栈,前方咸平县尚有三十多里,恐夜至未达。
“京畿何以这般荒凉,连酒肆都寻不见!”
王庆腹中饥饿,心生埋怨,打量马车内,垂涎欲滴。
王庆好美色,奉命押解李师师南下,欣喜若狂。
李师师者,东京名妓,深得帝宠,无数权贵欲亲近不得,如今竟由他王庆独享。
早闻蔡京密令中途杀之,虽觉惋惜,亦觉此为良机。
临终一亲芳泽,有何不可?无人知晓,众军共享亦无妨。
王庆怀揣着某种心思,一步步前行。
他现在满心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享用一顿酒肉,恢复体力后再继续处理正事。
走了约三里路后,他终于看到路边有一家小酒店,心中大喜,急忙招呼随行的禁军过去。
到达酒店门口时,王庆走到马车旁,笑嘻嘻地说:“李行首,我们到了一家酒店,先下来吃点东西吧,前面还有三十多里路呢。”
马车里沉默片刻,李师师掀开布帘,身着素白衣衫,轻巧地跳下车,默默走进酒店。
王庆未得回应,心里有些不悦,心想你装什么高傲,不过是个歌伎罢了,待会儿有的是法子让你服帖。
随即,他也走进酒店,其余禁军随后跟进。
这家酒店规模不大,但店内店外摆了不少桌椅,勉强能容纳五十人用餐。
店小二热情迎上前来,此人面容俊朗,举止轻快,不是时迁又是谁?
“各位军爷,小店备有美酒佳肴,还有热腾腾的馒头!”时迁笑容可掬地介绍道。
“不必多问,只要好酒好肉,伺候妥当了,自有重赏!”王庆挥了挥手。
李师师坐下后,王庆凑近,笑眯眯地问:“李行首,您想吃些什么?”
李师师淡然答道:“一碗素面即可。”
“这一路南下岭南,千里迢迢,怎能仅以素面果腹?快上路了,总该吃点像样的。”王庆摇头表示不满,甚至提到连死囚临刑前还能吃顿断头饭呢。
时迁笑着推荐:“军爷,小店新炖的鸡汤正好合适。”
王庆眼睛一亮,吩咐道:“那就给这位姑娘来碗鸡汤面,多加些鸡肉!”
“好咧,各位军爷请稍等片刻!”时迁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进入后厨准备去了。
不消片刻,时迁带着另一人走出,手中端着酒肉。
此人是阮小五,同样装扮成店小二模样。
时迁先前潜入蔡京府邸,得知蔡京密谋派人暗害李师师,急忙告知了徐悟锋。
徐悟锋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出手相救李师师。
在规划路径时,他选中了这家临街的小店。
原本店主为一对父子,徐悟锋扔下五十两银子后,他们满心欢喜地让出了店铺。
菜肴陆续摆上桌,王庆先饮一碗,不禁赞叹:“没想到这小小路边店竟有如此佳酿,实属难得!”
“多谢军爷夸奖,小店所备酒水皆由陈留县运来。”时迁笑容可掬,言辞间透着几分得意,“若喜欢,不妨多饮几杯,都是老爷特意准备的。”
王庆点头回应,随即掏出一只酒葫芦递至时迁面前,“去,替我装半壶过来。”
“好咧!”
时迁接过葫芦转身回后厨装酒。
王庆接过葫芦,从怀中取出一布袋,从中取出一瓶瓷制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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