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石板应声碎裂!
巨大的反震力让壮硕混混自己也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机会!
楚云枢强忍着后脑的剧痛和眩晕,眼中厉芒爆闪!他如同濒死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倒地的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滚,同时右腿如同钢鞭般向上狠狠撩起!目标,正是壮硕混混因踉跄而门户大开的裆部!
撩阴腿!
这是最原始、最下作、却也最有效的搏命打法!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
“嗷——!!!”
壮硕混混那张凶悍的脸瞬间扭曲成了紫红色,眼球暴凸得几乎要掉出眼眶!他双手死死捂住裆部,身体弓成了煮熟的大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巨大的身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轰然向前栽倒!
楚云枢一击得手,根本不敢有丝毫停留!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身体如同安装了弹簧般从地上弹起!他甚至来不及去看那两个混混的惨状,也顾不上身体的剧痛和眩晕,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子更深处、远离巷口的方向亡命奔逃!
冰冷的晨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脸颊,灌进喉咙,带来火辣辣的刺痛。肺部像是要炸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后脑勺撞击地面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混合着肩膀被踹的钝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湿透沉重的白大褂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如同拖着铅块。
他不敢回头!源生造化珠赋予的感知中,巷口那两个污秽的“光点”并未熄灭,但一个(黄毛)的光晕正在急速黯淡、混乱、濒临熄灭,如同风中残烛;另一个(壮硕混混)则蜷缩在地上,生命核心剧烈波动,散发出极端痛苦和虚弱的气息,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但这短暂的平静随时可能被打破!王强的人绝不止这两个!必须离开!立刻!
楚云枢咬着牙,强迫自己忽略身体各处传来的抗议,凭借着对附近老城区地形的模糊记忆,在迷宫般狭窄曲折的小巷中拼命穿梭。他专挑最阴暗、最少人迹的角落,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只想尽快甩掉所有可能的追踪,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角落喘息。
终于,在连续拐过七八个弯,冲过一条堆满废弃建材的死胡同后,他再也支撑不住。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如同灌了铅,眼前金星乱舞,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他背靠着一条堆满破旧箩筐和垃圾袋的死胡同尽头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沿着冰冷的墙面滑坐下去,瘫倒在散发着霉味的湿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鬓边滑落,混合着之前残留的雨水和泥污。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满是血腥味,不知是刚才咬破舌尖,还是内脏受了震荡。
暂时……安全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感觉覆盖。楚云枢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右手还死死攥着那柄不锈钢止血钳。钳尖和钳身上,沾染着暗红粘稠的血迹,已经有些凝固发黑。那是黄毛混混的血。冰冷的金属触感,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无比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在幽深小巷里发生的一切。
他用这柄救人的工具,刺穿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引发了对方体内的能量暴走……
他为了活命,用最下作的手段攻击了另一个混混的要害……
他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或者,至少是重创?
一种强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楚云枢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酸水灼烧着食道。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刚才那两个凶徒,又有何本质区别?那少年喷涌的鲜血,与此刻止血钳上凝固的暗红,在他眼前诡异地重叠。
不!不一样!
一个冰冷而坚定的声音在他心底嘶吼。是那混混先要杀他!是王强先夺走了无辜少年的生命!他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如果刚才他不够快,不够狠,现在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冰冷巷子里、口吐鲜血的,就是他楚云枢!
是源生造化珠给了他反击的力量!是它让他“看”到了敌人的弱点!是它赋予了他那超越常人的反应和精准!
力量……这就是他渴求的力量!虽然初次使用,是如此血腥,如此狼狈,如此……失控。
楚云枢颤抖着,缓缓抬起沾血的右手。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手背上沾染的一片暗红血渍。那是黄毛混混的血,带着对方生命最后时刻的暴戾、痛苦和……污秽。
就在这时,胸口一直持续散发热流的源生造化珠,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吸引力的吸力,自珠子内部传来。目标,赫然就是他手背上那片属于黄毛混混的、已然凝固的暗红血渍!
楚云枢清晰地感觉到,那片血渍中残留的、属于黄毛混混生命最后时刻的微弱“能量”——那种狂暴、浑浊、带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光晕碎片——正被这股吸力牵引着,丝丝缕缕地从凝固的血液中被剥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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