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楚云枢心脏几乎停跳的是——他胸口的源生造化珠,在感知到那小鼎内部土黄色光晕的瞬间,竟然……猛地一颤!
不是之前吸收污血时那种细微的吸力,而是一种强烈的、如同磁石相吸般的共鸣!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强烈的渴望感,透过那紧密的联系,直接传递到楚云枢的意识深处!
渴望!源生造化珠在渴望那小鼎内部的东西!
楚云枢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上不动声色。他蹲下身,目光扫过摊位上的其他物品,最后才状似随意地拿起那只青铜小鼎。
入手冰凉沉重!远超它体积应有的分量!鼎身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和泥垢,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纹饰,只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古老沧桑感。鼎腹内部更是积满了黑褐色的、如同干涸血块般的污垢,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
“老板,这个怎么卖?”楚云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带着一丝年轻人对“古物”的好奇。
打瞌睡的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皮,瞥了一眼楚云枢手中的小鼎,又看了看他年轻的脸庞和普通的穿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麻木和狡黠的光。
“嘿,小哥好眼力!”老头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这可是老物件,正经的商周货!你看这器型,这分量……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一口价,八百!”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着。
八百?楚云枢心中冷笑。这老头明显在宰生客。以这小鼎的卖相和这地摊的档次,能卖八十都算高价。但他没有立刻还价,而是将小鼎凑近眼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手指在鼎腹内部厚厚的污垢上用力抠了抠,又放在耳边,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鼎壁。
“铛……”一声极其沉闷、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微弱回响传来。
就在他手指弹在鼎壁的刹那,源生造化珠的震颤陡然加剧!那股强烈的共鸣感如同潮汐般汹涌!同时,他清晰地“看”到,随着那声沉闷的回响,小鼎内部那团凝实的土黄色光晕,猛地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扰!而光晕波动最核心的位置,赫然被一层极其厚重、如同黑色岩石般的污秽能量死死包裹着!正是那层污秽,隔绝了大部分光晕的波动和气息!
鼎内有东西!而且被某种污秽能量封印着!源生造化珠渴望的,正是那被封印的东西!
楚云枢心中了然。他将小鼎放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和嫌弃:“老板,您这价开得也太狠了。就这品相?里面脏得跟什么似的,还商周?我看顶多就是个清仿,还残了。八十,行我就拿走当个烟灰缸。”
“八十?!”老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小哥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青铜器!你懂不懂行?最少六百!少一分不卖!”他梗着脖子,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但眼神却紧紧盯着楚云枢的反应。
楚云枢作势起身要走:“那算了,您留着当传家宝吧。”他动作干脆,没有丝毫留恋。
“哎!等等!小哥!”老头一看楚云枢真要走,顿时急了。这破鼎在他摊子上摆了快一年,问都没人问,好不容易来个看起来有点兴趣的愣头青,哪能轻易放跑。“买卖嘛,好商量!你说多少?诚心要,给个价!”
楚云枢停下脚步,转身,伸出两根手指:“两百。最多两百。行就包起来。”
“两百也太少了……”老头一脸肉痛,但看着楚云枢平静却不容商量的眼神,又看了看那积满污垢的小鼎,最终一咬牙,像是下了多大决心:“唉!算了算了,今天还没开张,就当交个朋友!两百就两百!亏本卖给你了!”他手脚麻利地扯过一个脏兮兮的黑色塑料袋,将小鼎胡乱塞了进去。
楚云枢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数出两百块递给老头。老头接过钱,飞快地捻了捻,塞进工装口袋深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小哥,拿好!以后常来啊!”
楚云枢拎起那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塑料袋,不再停留,转身迅速没入熙攘的人流。直到走出市场,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背街,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后背竟已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刚才与源生造化珠的强烈共鸣,以及那鼎内被污秽包裹的土黄色光晕带来的无形压力,让他精神高度紧张。
他没有立刻回出租屋,而是在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囫囵吞下,安抚了抗议的肠胃。随后又钻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杂货店,买了强力的金属清洗剂、几把不同型号的旧牙刷、一包脱脂棉球、一瓶酒精、几副橡胶手套,还有一大瓶矿泉水。
回到那间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锁好门,拉紧窗帘。楚云枢将塑料袋放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只青铜小鼎。
昏黄的灯泡下,小鼎更显破败和神秘。厚重的铜绿和泥垢如同岁月的铠甲。他戴上橡胶手套,深吸一口气,拿起金属清洗剂,对着鼎身厚积的污垢喷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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