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陈玄连道三声好,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那老夫就在丹心阁,静候小友佳音了!”
一场风波,以五毒教惨败退走,楚云枢声威更盛,并收获青云宗重礼而暂告段落。接下来的小云台会比试,在陈玄长老的坐镇下,再无波澜。百草堂弟子虽再未上场,但所有人都清楚,今日之后,百草堂之名,将因一人而彻底不同!
夕阳熔金,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绚烂的锦缎。
青云台盛会落幕,喧嚣散尽。各门各派的修士或驾驭法器,或乘坐灵兽,化作道道流光,带着今日的震撼与议论,纷纷离去。偌大的青玉平台,很快便显得空旷寂寥。
百草堂一行,在无数道敬畏、好奇、探究的目光注视下,也踏上了归途。来时,队伍气氛沉闷压抑;归时,却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扬眉吐气的振奋。
石磊、林风等重伤员被妥善安置在简易的担架上,由几名身体完好的弟子小心抬着。虽然伤势依旧沉重,但两人脸上却不见丝毫颓唐,反而精神奕奕。石磊时不时挥舞一下裹着厚厚绷带的手臂,激动地跟旁边人描述着楚云枢那惊天一指的风采,唾沫横飞。林风则安静地躺在担架上,闭目内视,感受着丹田处那淡金色、充满勃勃生机的新生本源,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坚定。
李长青和周通两位执事,一左一右,如同最忠实的护卫,紧紧跟在楚云枢身侧半步之后。两人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岁。看向前方那道深灰色背影的眼神,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敬仰和依赖。
楚云枢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步履从容。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为那深灰色的布袍镀上了一层暖融的光晕。他手中把玩着那枚温润的青云令,指尖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平和灵力波动,眼神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楚先生,”李长青快走两步,与楚云枢稍稍并行,声音带着无比的恭敬和一丝按捺不住的激动,“今日……今日真是……老朽活了这把年纪,从未想过我百草堂能有如此扬眉吐气的一天!全赖先生神威!”
周通也连忙点头,老脸激动得通红:“是啊!先生不仅救了林风、石磊的性命,更挽救了百草堂的尊严!五毒教那等凶徒,在先生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还有青云宗陈玄长老的礼遇……先生,您就是我百草堂的擎天之柱啊!”
楚云枢停下把玩令牌的手,微微侧头,看了两位激动不已的执事一眼,声音平淡:“李老、周老言重了。我既在百草堂,自当尽力。百草堂是根,根深方能叶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虽然疲惫却个个眼神明亮、精神亢奋的弟子们,最后落在担架上的石磊和林风身上。
“石磊。”
正口若悬河的石磊闻声,立刻如同被点名的士兵,猛地挺直了上半身,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毫不在意:“在!楚先生!”
“你今日之勇,源于血性,却失之莽撞。”楚云枢的声音平静无波,“《厚土诀》重守御,重根基。你灵力运转,急于求成,气浮于臂,而未沉于足。故挡赵锋第一剑时,下盘虚浮,被震退数步。若当时你能再沉三分,气贯涌泉,双足生根,则退不过两步,臂上血口可减半。”
石磊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深深的思索和明悟。他仔细回想当时场景,楚云枢的话如同拨云见日,将他战斗中的缺陷剖析得清清楚楚。“先生教诲的是!石磊明白了!以后一定稳扎稳打,气沉涌泉!”
楚云枢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林风。
林风早已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行礼。
“躺着。”楚云枢制止了他,“你之丹田,破而后立,新塑本源,坚韧远胜往昔。此乃造化,亦是考验。丹田如炉鼎,灵力如薪柴。你木系灵力精纯,但新塑丹田尚需温养,如同新炉初成,不可猛火急攻。归去之后,每日行功,当以《青木长春诀》温养篇为主,徐徐图之。引灵力如涓涓细流,浸润丹田壁障裂纹,滋养本源。三月之内,不可与人动手,不可强行冲关。”
林风眼神一凛,肃然应道:“是!弟子谨记先生教诲,绝不敢贪功冒进!”
楚云枢的指点,精准地切中了两人当前最核心的问题。石磊是根基不稳,需沉心固本;林风是新生丹田脆弱,需温养呵护。这并非简单的疗伤建议,而是直指修行关窍的宝贵指点!听得旁边的李长青和周通都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队伍在楚云枢的引领下,继续在夕阳余晖中前行。山风穿过林间,带来草木的清新气息。
楚云枢沉默片刻,忽然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百草堂弟子的耳中:
“医者,非独善其身之术,亦非仅疗伤愈疾之道。”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弟子们心中荡开涟漪。
“今日所见,那毒娘子毒功阴狠,以怨魂精血饲蛊,看似威力无穷,实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噬魂蛊成,其自身神魂亦受万蛊怨念日夜啃噬,如饮鸩止渴。其本源早已被阴毒侵蚀,生机暗损。故其遭反噬时,顷刻间便生机枯败,容颜凋零。此乃邪道,虽得一时之凶戾,终损己身根基寿元,大道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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