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嗬嗬……”张胖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表面,那些溃烂的伤口处,大量粘稠腥臭的墨绿色脓血混合着焦黑的坏死组织,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向外涌出!更有一股股肉眼可见的、带着腥甜恶臭的灰绿色气体,从他七窍之中丝丝缕缕地排出!
整个静室内,瞬间弥漫开一股比之前浓烈十倍的恶臭!几名修为稍浅的弟子脸色发白,忍不住干呕起来。
李长青和周通却死死盯着张胖子,脸上充满了震撼!他们能清晰地感知到,随着那些污秽排出,张胖子体内原本被剧毒压制的、微弱的生机,正在造化源炁的滋养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草,一点点顽强地复苏、壮大!那心脉本源的光晕,虽然依旧微弱,却已不再摇摇欲坠,而是变得凝实、稳固!
时间在煎熬与希望中一点点流逝。楚云枢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因巨大的消耗而略显苍白,但他的眼神却始终专注如初,双手稳定如山岳。造化源炁持续不断地涌入、冲刷、净化、滋养。
终于,当张胖子体表不再涌出墨绿色的脓血,七窍排出的气体也由灰绿转为淡青、最终消失时,楚云枢缓缓收回了双手。覆盖张胖子全身的三十六根金针,针尾的玉色毫光也渐渐敛去。
此刻的张胖子,虽然依旧昏迷,皮肤上还残留着大片狰狞的疤痕,但呼吸已经变得平稳悠长,脸上那骇人的青黑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血过多的苍白,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平和。他心脉处那代表生命本源的光晕,虽然微弱,却如同新生的幼苗,散发着勃勃生机,坚韧地扎根于废墟之上。
“命…保住了!”周通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李长青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看向楚云枢的目光,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其间的感激与敬畏。
楚云枢没有停顿,立刻转向另外两名中毒弟子。有了张胖子的经验,救治过程更快了几分。依旧是金针渡穴,造化源炁冲刷拔毒。半个时辰后,两名炼气弟子也脱离了生命危险,沉沉睡去,虽然同样元气大伤,但根基未损,只需调养时日。
当楚云枢收回最后一根金针时,整个静室内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弟子们忙着清理污秽,更换床褥,动作轻快了许多,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先生大恩!再造之恩啊!”李长青和周通对着楚云枢,深深拜了下去,声音哽咽。
楚云枢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带着山林清冽气息的夜风吹入,驱散室内残留的腥甜与污浊。月光如水,洒落在他略显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背影上。
“毒源已拔,性命无虞。但他们本源受损严重,经脉脏腑如同被毒火焚烧过的焦土,需以温和药力徐徐滋养,不可急于求成。”楚云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明日开炉,我亲自炼制‘生生造化丹’与‘玉髓续脉膏’。前者内服固本培元,修复本源;后者外敷,生肌续脉,祛除腐肉。”
“生生造化丹?玉髓续脉膏?”李长青和周通面面相觑,这两个名字他们闻所未闻,但仅从字面,便能感受到其不凡。
“所需药材,百草堂库藏恐有不足。”楚云枢转过身,月光照亮他平静的面容,“主材需百年份以上的‘地心灵乳’、‘七叶星兰’、‘三转玉髓芝’、‘火阳草’以及‘千年石钟乳’各三份。辅材需‘紫丹参’、‘百年黄精’、‘玉骨草’……共计二十七味。”
他报出一串药名,听得李长青和周通脸色越来越白。这些药材,无一不是珍稀之物,尤其是主材中的“地心灵乳”和“三转玉髓芝”,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百草堂这点微薄家底,连其中一味都未必凑得齐!
“这…先生…”李长青面露难色,声音苦涩,“库中…库中仅有‘火阳草’尚存几株,年份也不足百年…‘紫丹参’、‘黄精’等辅材倒还能凑出一些…至于主材…怕是…”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楚先生医术通神,可这药材…
楚云枢似乎早有所料,并未惊讶。他走到桌案旁,拿起纸笔,笔走龙蛇,飞快地写下一张丹方,正是“生生造化丹”与“玉髓续脉膏”的炼制之法,其中详细标注了药材配比、火候掌控、凝丹关窍,步骤之精妙,描述之精准,远超李、周二人平生所见任何丹方!
“无妨。”楚云枢将写好的丹方递给李长青,“药材之事,或可借青云宗之力。”
李长青接过那墨迹未干的丹方,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薄薄的一张纸,其价值足以让无数丹师抢破头颅!楚先生竟如此轻易地就交给了他?
“先生,这丹方…”周通也凑过来,只看了几眼,便觉头晕目眩,其中蕴含的医理药性搭配之精妙,让他这钻研丹道数十年的老丹师都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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