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离魂煞气都束手无策,悬壶城的医道,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略带讥诮的清冷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沉重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倨傲的年轻公子,在两名气息强横(金丹初期)的随从护卫下,施施然走来。他腰间悬挂着一枚造型奇特的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药鼎图案,鼎内似有火焰升腾。
“是丹心阁的少阁主,洛玉宸!”
“丹心阁?那个以丹道着称,据说背后有药王谷背景的新兴势力?”
“嘘…小声点!这位少阁主眼高于顶,脾气可不怎么好…”
人群一阵骚动,议论声压得更低。
洛玉宸走到平台前,目光扫过昏迷的秦家公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阴煞缠魂?不过是‘玄阴地脉’伴生的些许怨秽之气罢了。我丹心阁新近炼制的‘九阳返魂丹’,至阳至烈,专克此等阴秽!一颗下去,包管药到魂归!”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然。
秦家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洛…洛少阁主!此言当真?若…若能救我儿,秦家必有厚报!”
洛玉宸矜持地一笑,并未直接回答秦家主,反而转向那位束手无策的李师(百草阁那位白袍老者),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李师,您老觉得呢?悬壶城束手之症,于我丹心阁而言,不过一丹之事。”
李师白眉微蹙,平静道:“九阳返魂丹药性霸烈,至阳克阴固然不错。但秦公子魂体虚弱,识海受创,恐难承受此等猛药冲击。强行服用,即便驱散煞气,也可能灼伤魂魄本源,得不偿失。”他显然不认同这种粗暴的解法。
“哼,危言耸听!”洛玉宸冷哼一声,“丹道之妙,岂是尔等只知汤药针灸的‘古法医修’所能尽知?我丹心阁的丹药,自有分寸!”他刻意将“古法医修”几个字咬得很重,引来周围不少医修的怒目而视。
“秦家主,信我,还是信这些束手无策之人?”洛玉宸不再看李师,目光逼视秦家主,带着无形的压力。
秦家主脸色变幻,看看昏迷不醒的爱子,又看看一脸傲然的洛玉宸和眉头紧锁的李师,内心天人交战。儿子危在旦夕,洛玉宸的丹药似乎是唯一的希望,可李师的警告又让他心惊胆战…
“或许,可以试试更温和的方法?”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如同清泉滴入滚油,打破了这紧绷的僵局。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开口之人身上——正是抱着铁蛋、站在人群边缘的楚云枢!
“这人谁啊?”
“面生得很,新来的吧?”
“口气不小!李师和丹心阁少阁主争执,他也敢插嘴?”
“还抱着个…蛋?医修带灵宠不稀奇,带个蛋的倒是头回见…”
质疑、好奇、审视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楚云枢身上。石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把怀里的盾牌抱得更紧了些。铁蛋则好奇地打量着突然成为焦点的洛玉宸,传递来意念:“……老板,那个白衣服的,闻起来一股…烧焦的糖味…不好吃。”
洛玉宸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被人打断的不悦,他微微侧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楚云枢:“你是何人?也配在此妄议医道?”
楚云枢神色不变,抱着铁蛋,缓步走到平台前,对着李师和秦家主微微一礼:“晚辈楚云枢,一介云游医修。观秦公子之症,阴煞缠魂,根在怨秽侵蚀魂体‘生机节点’,强行驱散易伤根本。若以精纯生机之力,先断其煞气汲取生机的‘根须’,再以温和引魂之法,徐徐牵引‘爽灵’归位,或可两全。”
他这番话,直接点出了病症核心——煞气缠绕的并非魂魄本身,而是其与肉身联系的“生机节点”!如同寄生虫咬住了血管!这洞察力,比李师只言“煞气缠绕”更深了一层!
李师平静无波的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他深深地看了楚云枢一眼。
“呵,断根须?引魂魄?说得轻巧!”洛玉宸嗤笑一声,眼神充满讥讽,“阴煞无形无质,怨秽之力更是刁钻,如何精准断其‘根须’?靠你云游得来的野路子?还是靠你怀里那个蛋?”
他身后的两名金丹随从也适时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强横的气息隐隐压向楚云枢。
楚云枢并未理会洛玉宸的嘲讽,目光平静地看向秦家主:“秦家主,令郎魂魄离体已近三日,再拖下去,即便召回,恐灵智有损。晚辈愿一试,若不成,再服丹不迟。如何?”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平和。尤其是那句“魂魄离体已近三日,再拖恐灵智有损”,如同重锤敲在秦家主心头!
“好!好!请楚医修救我儿!”秦家主瞬间做出了决断!他对着楚云枢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哭腔和孤注一掷的决然!他宁愿赌一把这陌生医修温和的方法,也不敢拿儿子的灵智去赌那霸道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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