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抱你二嫂。”裴景舟道。
“为什么呀?”裴衡问。
裴景舟想说江照月身子不适,但他觉得“不适”二字不吉利,转而道:“你二嫂是个娇滴滴的人,受不住你这样扑上去。”
裴衡有理有据回:“二嫂一直都是娇滴滴的人儿呀,我也一直都这样扑的呢。”
裴景舟张口结舌。
江照月抿嘴笑了一声,道:“来,慢慢抱。”
裴景舟却不松手。
“殿下,不要紧的。”江照月道。
裴景舟望向悬在半空中的裴衡:“你慢一点。”
“我知道呀。”裴衡道。
裴景舟缓缓放下裴衡。
裴衡双脚一着地,就朝江照月扑。
裴景舟再次将裴衡抓起来:“不听话,就把你扔出去。”
因为江照月的存在,裴衡不那么怕裴景舟了,可是眼下听到他沉冷的声音,他又害怕的小脸凝住了。
“别吓着他啊。”江照月走上前。
裴景舟低头道:“慢一点,轻一点,知道吗?”
裴衡点头如捣蒜。
裴景舟再一次放下裴衡。
裴衡缓缓站到了江照月跟前,两只小胳膊慢慢地抱着江照月的胳膊,偷偷扭头,观察裴景舟的脸色。
裴景舟转头看向随之而来的裴景蓬和青箩。
江照月摸着裴衡的小脑袋道:“不要怕。”
“可是二哥刚刚好吓人呀。”裴衡小声道。
江照月道:“那是因他担心你会伤害到我。”
裴衡昂起小胖脸,斩钉截铁道:“我不会伤害二嫂的。”
江照月认同:“对,你对二嫂最好了。”
“嗯嗯。”
“他也知道的,所以就是凶你一下下,让你的行为举止变得更加惹人爱,没有伤害到你,是不是?”
裴衡想了想,点头:“对。”
江照月劝道:“那你不要生他的气,可以吗?”
裴衡利落道:“可以的。”
“也别害怕他。”
“我不害怕,二哥是为我好,我做对了,他就不会凶了。”
“没错。”
“我长大以后,可是会像他一样又高又好看的。”裴衡对裴景舟是又怕又敬又爱的。
江照月笑着道:“对,我们家裴衡还是这么聪明伶俐这么懂道理这么有心。”
挨夸了。
裴衡脸上浮现出了喜悦,拉着江照月的衣袖道:“二嫂,我们一起看看亲二哥和青箩姑娘叭。”
“走。”
青箩恰好推着裴景蓬走到了跟前。
几个月不见,青箩面色红润,眼睛明亮,裴景蓬精神饱满,好像还吃胖了一些。
两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好。
江照月忍不住道:“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啊。”
青箩和裴景蓬有些害羞地行礼。
“不要客气,进殿说话。”裴景舟道。
青箩和裴景蓬再进东宫,恍若隔世一般。
江照月直接问:“再次来到这里,你们两个会害怕吗?”
“回太子妃,这里对民女来说,是福地。”青箩以前日子过得苦,到了东宫,每日都是照顾、陪伴在裴景蓬左右,反而是苦难岁月里的甜。
“我也不害怕这里。”裴景蓬虽然牺牲很大,但他为太子表哥争取了学习、成长的机会,让太子表哥能够重返东宫,他是为大晋做了一件好事儿,他很开心。
看到两个人都不排斥这里,江照月放心了。
裴景舟向裴景蓬询问镇国公府的情况。
没有王氏的干扰,张司音、裴思雅、裴思静几人将镇国公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裴景萧开始练功了,裴衍有相中的姑娘了,裴彻和秦悠在商量婚事,裴思雅一边管家一边也在找婆家,裴思静一边管家一边练功。
“姨母呢?”王氏到底是裴景舟的亲姨母,他忍不住问。
裴景蓬道:“母亲每日抄写经书,人也平和多了。”
“姨母平和?”江照月不相信。
裴景蓬道:“主要是大嫂的功劳。”
裴衡接话:“母亲一开始很生气,不理人,也不吃不喝,大嫂就让下人把饭菜放到桌上,不许收回来,然后晚上饭菜就把老鼠吸引来了,母亲吓的哇哇叫,就理人了。”
江照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紧跟着意识到裴景蓬是王氏的亲儿子、裴景舟是王氏的亲侄儿,自己这样笑亭不厚道的,连忙敛笑,问:“然后呢?”
“然后大嫂就叫人把饭菜收回来了,说我们应该孝顺,母亲不吃不喝,是屁股。”裴衡道。
“屁股?”江照月不解地问。
“屁股,就是不吃不喝的意思啊。”裴衡道。
“那叫辟谷。”裴景舟插话。
“对对对,是辟谷。”裴衡忙不迭地点头,接着道:“然后然后大嫂就让下人把饭菜点心和茶水都收起来,免得打扰母亲辟谷,免得引来老鼠吓到母亲,然后母亲就饿的肚子疼啦,都疼哭啦,府医说母亲得吃饭。”
王氏胃有毛病的,一饿就会疼,她背地里偷吃偷喝,明面上做出不吃不喝的样子,想要闹事儿,结果张司音先是引出老鼠吓一吓王氏,接着又以老鼠和孝顺为由,把饭菜什么的都撤走,防止王氏偷吃,引得王氏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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