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佩缺口对上国库暗门凹槽的瞬间,“轰隆” 一声,门后的潮湿寒气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熏得我直犯恶心。林婉清的软鞭卷着磷火探进去,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蝴蝶浮雕在幽光里,像是下一秒就要活过来。那些翅膀上刻满的名字,每一个都像是冤魂在无声控诉。后颈的胎记烫得我眼前直冒金星,心口蔓延的纹路和地面星图共鸣,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活脱脱是在搞什么献祭仪式。
“小心!” 林婉清一把拽住我往后猛退。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朵飞过去,“噗” 地钉在地上,箭尾的黑丝 “滋滋” 冒着白烟 —— 是幽冥阁那要命的蚀骨丝,沾到皮肤就烂。黑暗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几十个戴蝴蝶面具的家伙从阴影里走出来,带头那人面具上的月光石,和我怀里的玉佩闪着同样的幽蓝。
“苏姑娘,别来无恙。” 那人摘下面具,我差点咬到舌头 —— 居然是醉仙楼掌柜,他不是葬身火海了吗?他胸口的蝴蝶印记红得瘆人,还一鼓一鼓地动,“你以为拿到密报就能扳倒我们?知道名单最后一个名字为啥复原不了吗?” 他扯开衣领,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因为那就是你父亲 —— 幽冥阁现任阁主。”
林婉清的银针 “嗖嗖” 飞出去,可快碰到他时,“噗” 地化成了灰。我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直哆嗦,好多事突然串起来了:父亲书房从不熄灭的长明灯、他摸我后颈时发抖的手、沈砚之临死前那句没说完的 “对不起”…… 玉佩在手里烫得像块火炭,地底震动越来越厉害,星图缝隙渗出黑色黏液,那股子腥臭味,分明是用人血泡了百年的尸毒。
“当年你母亲发现了长生祭坛的秘密。” 掌柜的笑声混着黏液咕嘟声,听得我头皮发麻,“她想用自己的蝴蝶血脉封印祭坛,可你父亲…… 他舍不得永生的诱惑。” 他手一挥,无数金红色蛊虫飞出来,和楚汐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沈砚之是你母亲安插的暗子,却被逼着封印你,他临死的愧疚,不过是想弥补当年的懦弱。”
林婉清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石壁的蝴蝶浮雕上。她锁骨的蛊虫印记都爬到半边脸上了,还死死护着密报:“苏瑶,别听他胡说!你母亲的日记里……” 话没说完,软鞭就垂了下去。我冲过去抱住她,摸到她后背黏糊糊的 —— 是噬魂散发作了,可楚汐的药鼎早就在突围时碎了。
“林姑娘撑不了半柱香。” 掌柜慢悠悠把玩着月光石,“只要你进祭坛,用蝴蝶血脉开启永生之门,我就给她解药。” 他身后石壁裂开,冰棺里躺着个女人,跟我记忆里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心口插着把刻满符文的青铜剑。
眼泪砸在玉佩上,溅起血色涟漪。后颈胎记像条虫子似的乱窜,顺着经脉往心口钻。我摸到冰棺的瞬间,母亲的记忆 “唰” 地涌进来:二十年前雨夜,父亲把她推向祭坛的狞笑;沈砚之举着封印剑,眼里全是绝望;还有楚汐小时候,被锁在祭坛中央哭喊 “姐姐救我”……
“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 我摸着母亲的脸,玉佩和她手里的半块严丝合缝。祭坛猛地晃动起来,黑色黏液变成蝴蝶飞上天,穹顶星象图露出来 —— 那分明是当今圣上的命盘。掌柜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父亲为啥把秘密藏在我身上。
“带林姑娘出去。” 我把密报塞进她怀里,软剑寒光映着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告诉陛下,幽冥阁要把圣上变成永生仪式的容器。” 不等她反驳,我用银针封了她的哑穴。看着蛊虫拖着她出去,我冲着沸腾的血水喊:“父亲,这场编了二十年的谎,该结束了!”
暗门关上的瞬间,父亲从血色雾气里现了身。他还穿着相爷蟒袍,可胸口补子换成了幽冥阁徽记。他伸手想摸我的脸,碰到胎记就被烫得缩回去:“瑶儿,你母亲太天真,永生才是……”“才是最残忍的诅咒!” 我挥剑斩断他腰间令牌,“看看楚汐的下场,看看你自己!”
父亲脸上突然爬满黑纹,这是血脉禁制反噬。他笑得癫狂,震得祭坛直晃悠:“你以为扳倒我就能阻止仪式?当今圣上…… 早就自愿当祭品!” 话音刚落,地面 “轰” 地裂开,更深的祭坛露出来 —— 圣上穿着祭服,坐在巨大蝴蝶图腾中央,双眼空洞,心口也插着把青铜剑。
“启动星象大阵!” 掌柜尖啸一声,无数黑衣人从地底冒出来。我挥舞软剑砍杀蛊虫,可刚砍死一只,又有更多金红色蝴蝶补上。胎记已经蔓延到喉咙,每喘口气都是铁锈味。当我把玉佩嵌进祭坛核心,所有蝴蝶突然不动了,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原来如此……” 我看着母亲冰棺上的血字,终于懂了她为啥牺牲。青铜鼎的血水化作光柱冲向天空,星象图开始倒转,圣上心口的青铜剑发出悲鸣。父亲在强光中慢慢透明,他最后看我的眼神,没了对永生的贪婪,只剩一个父亲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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