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笑声越来越近,我看见他们手中的灯笼组成了一幅巨大的莲花图案。林婉清挣扎着起身,竹簪指向山崖:“他们在等我们过去。” 她的手臂依然泛着青紫,声音却冷得像冰,“但我有种感觉,这吊桥断裂不是意外 —— 有人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楚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滚烫:“苏瑶,我药箱底层有个蜡丸,里面是……” 话没说完,山崖上的黑袍人同时举起陶罐,无数黑色甲虫从罐子里飞出来,遮天蔽日地扑向我们。沈砚之的死士点燃火把组成火墙,可甲虫接触到火焰后非但没被烧死,反而化作毒雾弥漫开来。
我捏碎楚汐手中的蜡丸,里面滚出半张泛黄的纸。借着月光,我看清上面画着的是山寨的地形图,在某个角落用朱砂标着 “蛊后巢穴”,旁边还有行小字:“得蛊后者得天下,然需以血为祭。” 玉簪突然烫得惊人,凤凰的眼睛里红光流转,竟在地面投出个巨大的鬼脸影子。
山崖上传来铁链坠地的巨响,一只浑身长满肉瘤的巨大蛊兽破土而出。它的嘴里密密麻麻长满人脸,每一张脸都在发出凄厉的惨叫。沈砚之握紧佩刀,后颈的红色印记已经蔓延到耳后:“苏姑娘,等会儿我引开它,你带着她们去找蛊后巢穴!”
“不行!” 楚汐突然冲过去,从药箱里摸出个冒着白烟的瓷瓶,“这是用我心头血炼制的毒药,或许能……” 她的话被蛊兽的怒吼打断,那怪物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树木瞬间枯萎。林婉清甩出红绸缠住我的手腕,竹簪在地上划出火星:“苏瑶,楚姑娘说得对,我们必须找到蛊后,否则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我望着山崖上的莲花灯笼阵,又看了眼手中的地形图。玉簪的温度已经灼得我掌心发麻,而楚汐胸口的印记,此刻正与那巨大蛊兽额头的花纹,在夜色中形成诡异的呼应。沈砚之已经冲向蛊兽,他的佩刀在月光下划出寒光,可那寒光在触及蛊兽皮肤的瞬间,竟被吸得一干二净。
“走!” 楚汐猛地推了我一把,她的嘴角溢出黑血,“沿着密道走,尽头的石门需要用……” 她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山崖上的黑袍人扔出数十个陶罐,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会自爆的蛊虫。林婉清的竹簪挑飞最近的陶罐,却被气浪掀翻在地。我拽起她和楚汐冲进密道,身后传来沈砚之的怒吼,还有蛊兽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密道里潮湿阴暗,墙壁上爬满发光的蛊虫。我举着玉簪照亮前路,突然发现地面上有新鲜的血迹,沿着血迹往前,竟是半枚刻着莲花的玉佩 —— 和沈砚之腰间的那块,一模一样。楚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手指死死抠住我的手腕:“苏瑶,小心…… 这密道里,还有……”
话没说完,密道尽头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无数活人蛊偶从黑暗中走出,它们空洞的眼窝里,都插着支竹簪 —— 和林婉清平时用的,一模一样。林婉清的身体猛地僵硬,她握紧手中的竹簪,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些竹簪…… 是我学堂里失踪学员的。”
楚汐突然掏出银针刺向自己的穴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它们被种了‘傀儡蛊’,只能听从主人的命令。” 她的目光扫过蛊偶手中的竹簪,突然抓住我的手,“苏瑶,这些竹簪上有特殊的药粉,能……”
她的话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沈砚之浑身是血地撞进密道,他的佩刀断成两截,后颈的红色印记已经蔓延到脸上。他身后跟着那只巨大的蛊兽,每走一步,地面都在震颤。玉簪的温度已经灼得我几乎握不住,而密道尽头的石门上,雕刻着的莲花图案,正与楚汐胸口的印记,在蛊兽的嘶吼声中,发出诡异的共鸣。
密道里腐臭的气息几乎要把人呛晕,玉簪的红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摇晃,照得楚汐的脸青白如鬼。她的手指死死抠着我手腕,指甲缝里渗出黑血:“石门…… 要用带莲花印记的东西开……”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蛊兽撞碎石壁的轰鸣,沈砚之的怒吼混着金属交击声,像根刺扎进耳膜。
林婉清突然扯住我的衣袖,竹簪指着墙角:“看!” 半截断刀斜插在石缝里,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绸,刀身上凝结的黑血已经结块。我蹲下身,借着玉簪的光看清刀柄刻着的云纹 —— 和沈砚之佩刀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却多了朵半开的莲花。
“是师叔的佩刀!” 沈砚之的声音从密道另一头传来。他浑身浴血地撞开蛊偶,后颈的红色印记几乎蔓延到整张脸,“当年他和师父追查幽冥阁,就是带着这对刀!” 他的刀刃狠狠劈进蛊兽肩膀,却溅起一串火星,“师父临终前说…… 内鬼在身边……”
话音未落,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我握紧玉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楚汐突然将我拽到身后,药箱里滚出的银针在地上排成诡异的阵形。石壁上的蛊虫突然集体躁动,密密麻麻的虫群组成半朵莲花的形状,和楚汐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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