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快看!"最活泼的春桃举着榜单蹦过来,发现新插的海棠花簌簌掉瓣,"我中了!我爹说要摆三天流水席!"她身后的墨书姑娘却红着眼圈,手里紧紧攥着家书——她父亲上个月还在信里骂她"抛头露面不知廉耻"。
林婉清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袖子里掉出半截红绳。"都听着,"她站到凳子上,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今日中举是喜事,但从明天起,你们就是大楚首批女官的预备军。记住,你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天下女子的未来!"
掌声雷动时,我注意到角落里的阿杏悄悄擦干了眼泪,眼神亮得像点燃的灯芯。这场景让我想起新政初立时,江晚吟拿着账本走进户部的样子——原来真的有人能从泥沼里开出花来。
傍晚离开学堂时,暮色已经漫过墙头。林婉清送我到巷口,突然从袖中掏出封信。素白的信封上没写名字,只用朱砂画了半朵莲花。"午后收到的,"她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抚过花瓣时微微颤抖,"里面只有一句话:'痴心妄想,小心人头落地'。"
我接过信的瞬间,寒意顺着指尖爬进袖口。这朱砂的色泽,和沈砚之卷宗里那半块莲花玉佩如出一辙。巷尾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昏黄的灯笼光映在信纸上,那半朵莲花仿佛活了过来,在暮色中缓缓舒展花瓣。
"别声张。"我把信塞进袖中,触到里面硬邦邦的剑柄,"加强防备,我会派阿九带人守着。"林婉清点点头,发间的白玉簪子在夜色里闪了一下,像一滴将坠未坠的泪。
马车驶离巷口时,我回头望去,学堂的灯笼已经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窗纸,映出几个伏案读书的身影。阿杏大概还在背诵《礼记》,春桃说不定在给父亲写信报喜,墨书姑娘应该在缝补新做的官服......可他们不知道,就在这喜庆的灯笼照不到的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学堂的大门,手里攥着同样画着半朵莲花的信纸。
夜风掀起车帘,我摸出那封信,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二十年前的血,和今日的墨,在我掌心渐渐融为一体。看来有些人,是不想让大楚的天,真的亮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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