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无聊,比起在这儿看着一群戴着面具社交的女人,还不如去花园里躲清静。
见没人说话,她便转身离开,反正圣女是除皇室外最尊贵的人,她还怕几个小姐不成?
艾迪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第一个站起身温声劝慰大家:“我们也去瞧瞧吧,总不好让圣女大人落单,传出去我们不是成不懂事的人了?”
她这么一说,几个贵女瞬间脸色一变,都觉得圣女此举就是在给她们下套,不忿道:“我倒不知她如此小气,幸好艾迪娜你察觉了。”
“是呀。”
艾迪娜温柔摇摇头率先往前走几步,小声道:“说不定她没这个意思,我们走吧,别妄加揣测。”
克莉丝汀紧随其后。
两个公爵小姐已经以身作则,其余再不情愿,也只好跟上。
卢西恩·艾拉却不这么想,她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坐在原位想了许久,反应过来之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她干脆就没过去,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过呢?
“艾迪娜……不懂事……”卢西恩·艾拉喃喃自语。
捕捉到关键词,脑海中闪现一丝混乱的画面。
她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中间被团团包围的艾迪娜和克莉丝汀,眼神惊惧,双手微微颤抖,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
她想起来了。
卡莎侯爵府中那个疯了的小姐,卡莎·塞西安娜,发疯之前的最后一次聚会,艾迪娜和克莉丝汀也在场。
她也在。
那是在一位老公爵府上举行的舞会。
很多年轻男女都受邀前往,包括不怎么出席这种场合的萨伦·伊尔,那老公爵与他父亲关系不错。
在那次聚会中,塞西安娜与艾迪娜因为所戴的礼帽款式相像,在大伙的调侃下有过短暂的交流。
表面上艾迪娜落落大方表示没关系,塞西安娜也同意。
然而,艾迪娜私下找过塞西安娜。
她要求塞西安娜必须全程藏起帽子,不准佩戴,话说得特别难听,说什么这是在妄想萨伦·伊尔,灰溜溜的麻雀之类的。
“就你这布满雀斑的脸,再多脂粉都掩饰不了,你怎么敢肖像萨伦·伊尔?只有我这种高贵优雅,美艳漂亮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塞西安娜,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你对着萨伦公爵暗送秋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艾迪娜对塞西安娜放狠话的时候,两人就站侧厅楼梯下,而她正好在一墙之隔上厕所。
那之后她跟家人一块出席皇后举办的一个舞会,巧的是,塞西安娜又与艾迪娜撞款式。
当晚,艾迪娜一直闷闷不乐窝在角落,眼睛跟毒蛇似的盯着言笑晏晏的塞西安娜。
不到一周,她听说塞西安娜在一次出行中出了灾祸,马车被倒塌的大树拦腰压成了两截。
大树似乎是被阴雨天的闪电击中,才倒向路中央。
很不幸,塞西安娜坐在那个车厢里。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她的余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再后来,这个侯爵家的小姐再也没在社交场合出现过。
她疯了。
19岁,花一样的年纪,只能被侯爵养在家里,了此残生。
所有人都认为塞西安娜命不好,这件事是意外。
但她也听过一条传言,说塞西安娜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落得这种下场。
卢西恩·艾拉想起圣女对自己说的话,再忆起记忆中艾迪娜狠毒疯癫的声音,在这暖阳之下,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忽然,花园里传出一声声尖叫。
艾迪娜两条腿分别被两条树藤缠绕住,树藤企图将她倒挂在树上,惊得她疯狂大叫:“啊啊啊!这是什么?!救命啊!救命!”
要不是艾迪娜死死抓着地上的草,早就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姐姐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狼狈,克莉丝汀却没有过去相救的念头,反而不动声色往贵女们身后站。
拂央无辜地摊开两手,站在老树藤另一侧眨眨眼,很无奈地开口:“都说了让你们别跟着我,好心劝告怎么不听呢?友情提醒,不要踩到地上的根哦,他们会生气的。”
说罢,她不顾身后众人表情,走向右侧树丛。
贵女们个个花容失色,不敢随意动弹生怕踩到老树的根,生怕下一个被缠上的就是自个儿。
她们顾不上怼圣女,扯着嗓子朝外喊道:“救命呀,救命!”
露可躲在树丛中看着这一切,不解地小声吐槽:“她们只会扯着嗓子尖叫,不能自己动一动救人吗?”
乔叙面无表情地拆穿这些女人的把戏,“她们大概是害怕自己也被卷走,如果被什么人看见,这辈子就别想了。”
“嗯?什么意思?”露可一脸天真,不太明白乔叙的意思。
乔叙凑到她耳朵旁,用气音道:“皇宫里的适龄男子啊!笨!”
有时候他真想掰开姐姐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两人一块在母后的肚子里住了快十个月,怎么姐姐就只顾着玩,他却好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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