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的群山在雨雾的笼罩下,如诗如画,漂亮得如同仙境一般。天空被雷劈开了一个口子,雨水从中泼向人间,整座皇城笼罩在雨帘里。
约莫三小时,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才渐渐落下帷幕。
雨后青草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之中,混着淡淡泥土味,气温在潮湿的空气下逐渐失序,一阵微风吹过,激起拂央汗毛竖起。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半袖的连衣裙,风飘过,手臂上立时出现一排排鸡皮疙瘩,还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拂央打了一个喷嚏,鼻子又有点刺挠,连着又打了三个喷嚏。
三人已经回到了祁睿的书房,外面的潮湿冷气入侵屋里,拂央揉揉鼻子,有点赧然,低头在布袋中找披风。
她记得有扔过两三件在里面啊……
一袭黑色斗篷从天而降,男人的气息萦绕在斗篷上,拂央愣愣抬头,男人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头跟维克托继续讨论。
他的斗篷带着一股独特的气息,像是熏了某种木香,又混了淡淡薄荷味,很好闻。
请自己帮忙协助,不得保证她的平安吗?
就一件斗篷,她受得起。
拂央想通这点,也不纠结了,理了理斗篷包住自己,对着祁睿提出一个憋了一路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在法医室见到约束魔物的黑影时她便满腹疑惑,这厮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有问题的?
“正如你所言,有魔力的人对于魔物来说是大补。很不巧,我曾在战斗中感悟到魔物与正常人有类似的想法,魔物吃人吃动物,得不到的魔法师和魔法生物,它们甚至会下意识毁掉对方。”
拂央满头黑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叫类似正常人的想法?
哪个正常人会这么想?
一国皇子,说话跟反派似的,这么暗黑真的好吗?
“当然,也是因为致命伤口。”
他昨晚就看出伤口是由皇家佩剑造成的,加上魔物贪婪破坏的本性,他有疑惑,也留了后手。
从维克托拿来初步检测报告的时候,他就放出了三个黑影过去,拂央分析之时,他察觉魔物可能没那么轻易放弃,又生出新的猜测,再次放出自己的魔力提前赶往法医室,多一层保障。
在祁睿看来,这不过是办案经验,还有习惯性统筹全局提前布下的保障,当然需要有对敌方的一定了解。
事实证明,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因而他才会欣赏拂央。
在信息不全面的情况下,她仍是冷静分析出不少有用的信息,比维克托聪明多了。
祁睿淡声说完,两人无声对望。
拂央桃花眼上下打量:变态?
祁睿勾唇浅笑:这是聪慧。
两人不顾在场第三人的感受眉来眼去,祁睿坐在主位,拂央在他左侧,维克托只好忍下牙酸坐在祁睿对面。
这么看来,他更像是客人,圣女则是红袖添香的那种关系。
这么自然地披上斗篷,这么自然地收下,就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吧?
你们两个是不是瞎?
维克托爱闹,尤其是好友的事情,他总要嘴贱几句,从小到大被坑了多少次都改不了这样的行为。
连伊尔都吐槽过他,明明打不过,偏要找收拾。
见此情形,维克托不住往拂央的方向抛媚眼,跟眼抽筋了似的。
拂央拢好斗篷,抬头就接触到维克托抽筋的眼,她迟疑问道:“维克托先生……眼睛抽筋了?”
祁睿淡淡抬眸瞥他一眼,眼含警告。
维克托却像没看到一样,嘿嘿笑着将椅子朝左边挪了挪,坐定才压低声音道:“你们别演了,我知道你不是圣女。女侠,你胆儿怎么这么大?以前是杀猪的吗?我不是说杀猪不好,也不是鄙视这份职业……”
他说起来简直比坊间那些大妈还能唠,拂央很缓慢地转头,眼神疑惑:你这侍卫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维克托。”祁睿捏捏眉心,加重语气。
“你也太不厚道了,有这么牛的朋友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所以……女侠,你到底是哪家大神啊?”
维克托不会放过这个探知的机会,也不想放过有关好友的八卦。
殿下都不会主动过问圣女的事,除了剿灭魔物见两人说过话,其余时间哪里有交集?
从外面回来之后,他俩就开始有来有往,昨晚还打了一架。
能跟好友打得有来有往的,怎么可能是小人物?
更别说她才打了个喷嚏,好友就拿出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那关心的嘞!
这无声的默契还有眉来眼去,他敢打包票,好友肯定对她有点心思。
这两人要是没点猫腻,他就用魔法在魔法学院开学那天来个直播吃屎!
祁睿三指在桌面上轻点,嘴角溢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呵”,简单的举动却压迫感十足,瞬间将好奇二哈拉回现实。
“呵呵,呵呵,就问问,问问……”维克托讪笑,不敢继续追问,但浓烈的好奇心并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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