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诱惑与承诺:“孤可即刻奏请父皇,赐你‘一等供奉’之位,见王不拜,享亲王俸禄!待他日…”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虽未明言,但“夺嫡”二字已呼之欲出,“…孤登临大宝,朱卿便是开国柱石!裂土封疆,世袭罔替,亦非难事!沛国堂,亦可成为皇朝第一国宗!”
条件之丰厚,承诺之重,足以让任何金丹修士为之疯狂!一等供奉,亲王待遇,未来帝王的开国柱石,裂土封疆!这是将朱昌耀的地位,直接拔高到了皇朝最顶尖的层次!
红袖适时上前一步,玉手轻掀锦缎。玉盘之上,三样物品熠熠生辉:
一枚通体紫金、雕刻着九条盘龙、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令牌(一等供奉令);
一枚玉简,表面有火焰纹路流转,隐有龙吟凤哕之声透出(《炎阳锻体诀》气息);
还有一枚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内部仿佛有岩浆流淌的奇异晶石(地心火精魄)!
这三样东西,价值无可估量!令牌代表地位与资源渠道;玉简中的功法,正是朱昌耀此刻修复火精本源、淬炼肉身的无上宝典;而那枚地心火精魄,更是能直接补充、壮大他本源火种的天地奇珍!
夏明轩的目光紧紧锁定朱昌耀,观察着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如此重利,如此前程,他不信一个从青州小城走出的修士能不动心!
厅内一片寂静。韩立守在门口,手按剑柄,气息沉凝如渊。红袖垂首侍立,眼观鼻,鼻观心。
朱昌耀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玉盘上的三样至宝。没有贪婪,没有激动,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掀起。他丹田内的太乙神镜微微嗡鸣,镜面清光流转,将九皇子头顶那片浩瀚堂皇、凝聚如实质的紫金气运映照得纤毫毕现。紫气如龙,盘踞升腾,彰显着其深厚的皇朝气运与帝王潜质。然而,在那紫金气运的核心深处,神镜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蛛网般的灰暗丝线,正悄无声息地侵蚀着那堂皇的紫气!这丝线带着一种阴冷、污秽、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与玄阴宗、万毒窟的邪力隐隐相似!
“皇室倾轧…玄阴渗透…这大夏皇朝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朱昌耀心中瞬间明悟。这九皇子,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是某些恐怖存在的猎物!直接绑上这艘看似华丽却可能即将倾覆的大船?绝非明智之举!
他缓缓抬起头,迎上夏明轩灼灼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敬重与疏离的微笑:“殿下厚爱,昌耀受宠若惊。殿下所赐,皆是常人梦寐以求之物,尤其这《炎阳锻体诀》与火精魄,于在下更是雪中送炭,感激不尽。”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恭敬,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然,昌耀出身微末,能有今日微末成就,一靠师长提携,二靠宗门栽培,三靠沛国堂兄弟姊妹舍命相随。太虚门于我有庇护传道之恩,沛国堂乃我根基所在。此时若背弃宗门,投效皇朝,于道义有亏,于心难安。更恐树大招风,为沛国堂引来无妄之灾。”
他目光坦然,继续道:“且昌耀自知斤两,所长不过丹道与几分微末修为,于庙堂权谋、治国安邦之道一窍不通。贸然忝居高位,非但无助于殿下大业,恐反成拖累。”
婉拒!清晰而坚定!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夏明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错愕与阴沉。他没想到,在如此重利面前,朱昌耀竟能拒绝得如此干脆!这绝非待价而沽的姿态,而是发自内心的选择!
红袖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探究。
然而,夏明轩毕竟是皇朝龙子,城府极深。那一丝异样瞬间便被他完美地掩饰过去,脸上重新浮现温和的笑意:“朱卿高义,重情守诺,实乃真君子!是孤唐突了。”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与赞赏,仿佛刚才那番重利招揽只是寻常的试探。
“不过,”他话锋再次一转,笑容中带上了一丝商人的精明,“朱卿所言树大招风,亦有道理。沛国堂立足未稳,确需韬光养晦。然,你我之间,未必不能有另一番合作。”
他身体放松地靠回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孤欣赏朱卿之才,更看重沛国堂的潜力。天镜阁的丹药,品质超凡,孤深有体会。若朱卿愿意,孤愿以市价上浮三成,长期、稳定采购天镜阁所产的‘星纹凝神丹’、‘净毒祛厄丹’等特定丹药,专供皇朝禁卫与孤之亲卫所用。此其一。”
“其二,”他目光变得深邃,“孤身处漩涡,对中州各方动向,尤其是某些暗处的毒蛇,需时刻掌握。沛国堂情报网络独到,若能适时为孤提供一些…有价值的风向信息,孤亦愿付出相应的报酬。”
他不再提招揽,而是抛出了纯粹的利益合作:稳定的丹药大单和情报交易!姿态放得更低,条件却依旧诱人!这既是退让,也是以退为进,将双方关系定位在平等互利的“合作者”层面,而非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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