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了容音心坎上。
她心情好转,也就懒得跟苏雪衣计较。
“你这话倒也在理,只是本宫两月后要用,你若是来不及,寻人帮忙也可。”
说着,容音忽然想到什么。
“宫里有个丫头,从前是在本宫身边做事的,针线活也很灵巧,下回本宫去向母后请安时将人要过来,帮你打下手。”
“这怎么好?”
苏雪衣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开玩笑,这绣品现在是她跟宝玉两个人换着来,要是加进容音的人,她们还怎么讨巧?
苏雪衣脑子转的快,对上容音狐疑的视线,神情自若道:“公主若是想找,什么样的绣娘都找的出来,让臣女来做,多半是想出其不意吧?”
“要是宫中的人出来,少不得有人要打听了。”
闻言,容音果然没再坚持。
两日后,世宁郡主府上设宴,容音公主出门前叫上了苏雪衣。
“臣女的身份……”
“那又如何?”
容音撇嘴,“你今日是以本宫伴读的身份随行,又不是苏家人的身份。”
她说得轻描淡写。
苏雪衣不好推拒,尽管心下不安,还是跟去。
到时,侯府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正有一辆马车先于她们停下。
一个穿着粉色衫子的婢子先下来,回身去搀扶正主。
苏雪衣看过去,一只白皙的手先搭了出来。
精致的侧脸落在眼中,苏雪衣还未想起这是哪家的,容音公主先哼了一声。
“花孔雀似的,还是这么张扬。”
看来,两人是旧相识了。
下一刻,马车的主人就看了过来。
朱翠华贵,唇红齿白,杏眼柳眉。
好漂亮!
苏雪衣心中惊叹。
“原来是容音公主,几年不见,怎么出门还带着妹妹?”
妹妹?
苏雪衣一愣,旋即意识到这是在说自己,心顿时一沉。
容音最不喜自己与她相似这点,现在被人提及……
“秦舒华,你那双招子要是不好使,本宫可以让人帮你挖出来。”
是不知道宫中这个年纪的公主只有容音一个,苏雪衣是什么身份也不可能是公主。
那一句“妹妹”是在羞辱谁?
秦舒华。
苏雪衣口中呢喃,把眼前的人和名字对上号。
镇远大将军的女儿。
倒是有跟容音叫板的资格。
如果被夹在中间的不是苏雪衣,她会很乐意看这个热闹。
“容音,舒华,怎么都在门口,快进去吧。”
世宁郡主闻讯出来,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带笑上前打圆场。
容音“哼”了一声,给世宁郡主面子,没真跟秦舒华闹开。
两人先后入内,不少已经入座的贵女视线都在她们身上来回。
像是在诧异这两人的会面竟然风平浪静。
安静跟在后面的苏雪衣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猜出容音跟秦舒华之间应当是有什么人尽皆知的矛盾。
可惜苏家实在排不上号,她在权贵中也结识不到什么人。
女子聚会,也就是聊聊时兴的首饰、衣裳,婚配将近的贵女们互相聊些小心思。
苏雪衣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听着厅内的谈话。
这种宴会并不私密,真正要紧的事情也不会在这时候说。
“啪——”
苏雪衣正靠着柱子打盹,一个茶杯砸在她脚边。
秦舒华眸光不善地盯着她。
“你怎么做事的,主子们说着话,你竟敢偷懒?”
苏雪衣一头雾水。
偷不偷懒的,跟秦舒华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容音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她要折腾苏雪衣是她的事,可秦舒华多管闲事就是在打她的脸。
“秦舒华,她是本宫身边的人,莫说是有人侍奉,用不到她,就是用,也轮不到你多嘴。”
“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如此威风,怎么还是灰溜溜的回来?”
秦舒华不知哪来的这么大怨气,竟拿和亲的事议论起来,“要我说,女子出嫁从夫,公主若是有妻气节,一头撞死了也能让人赞上几句。”
“秦舒华!”
容音“噌”地站起来,上前就要撕扯秦舒华。
这时,其余贵女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阻拦。
“公主,秦小姐饮了酒,一时失言,您和亲是大义,我们都敬佩您。”
“是呢是呢,公主,秦小姐喝醉了,世宁郡主,快遣人带秦小姐下去醒酒——”
世宁郡主也回归神,招呼着婢子上前,“快扶着秦小姐去客房,让人准备醒酒茶。”
混乱中,苏雪衣听见了旁边人的议论。
“秦小姐还惦记着先前的事情呢,说到底,这也怪不得公主,秦小将军的事大家都觉得惋惜,可……”
“唉,咱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再多,秦小将军也回不来,秦小姐与小将军是血脉至亲,心里过不去也是常事。”
秦小将军。
苏雪衣脑海中闪过灵光。
刚才只想起秦舒华的身份,其实她的兄长前些年才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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