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图书馆被严芳拒绝后，李枫和她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课间偶遇时，两人只是点头致意，连寒暄都省去了。严芳总是匆匆别过脸去，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而李枫的抽屉却变得热闹非凡。
“枫哥，今天又是十几封啊！”张明夸张地吹了声口哨，从李枫抽屉里掏出一叠粉色的信封，“啧啧，连4班班花王梦琪都给你写了？这姑娘上周还跟隔壁班体育委员打得火热呢。”
李枫无奈地摇摇头，随手将那些情书塞进书包：“都是冲着钱来的。”
“那又怎样？”张明挤眉弄眼，“有钱就是大爷！你看以前周浩那小子，从初中到之前，走路都带风，听说已经换过十几个女朋友了。现在他家里破产了，那些女朋友都不见了。”
李枫瞥了一眼教室后排。看到李枫转头看过来，周浩赶紧把目光看向了窗外，和以前的嚣张跋扈相比，现在的周浩无疑老实了许多。
“肤浅。”李枫轻声道。
张明没听清：“啥？”
“没什么。”李枫转移话题，“对了，下周的数学竞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明立刻蔫了：“别提了，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正说着，教室前门传来一阵骚动。林思雨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目不斜视地穿过教室，将作业本放在讲台上。经过李枫座位时，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停留。
李枫注意到她手腕上还戴着那条褪色的红绳——那是初中时送给她的纪念品。没想到她还留着。
“喂，看什么呢？”张明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别告诉我你对林思雨也有意思？她可是周浩的...”
“胡说什么。”李枫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竞赛题。”
张明一脸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午休时分，李枫独自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看书。秋风卷着落叶在他脚边打转，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有人吗？”
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李枫抬头，看见林思雨站在面前，手里捧着同样的《数学竞赛真题解析》。她的校服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
“没人，坐吧。”李枫往旁边挪了挪。
林思雨小心翼翼地坐下，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翻开书，专注地做起题来，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这道题应该用拉格朗日乘数法。”李枫突然开口，指着她正在做的一道题。
林思雨惊讶地抬头：“你会做？”
“嗯，这里要构造辅助函数...”李枫凑近了些，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他的笔迹干净利落，解题思路清晰得令人惊叹。
林思雨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卡在这步好久了...”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耳根微微泛红，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李枫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继续讲解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之间的草稿纸上洒下跳动的光斑。
“李枫！”
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王梦琪带着几个女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林思雨：“哟，这不是周浩的女朋友吗，之前为了周浩甩了我们的枫哥，现在怎么打算又甩了周浩追我们枫哥？”
林思雨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手指紧紧攥住书页。
“有事吗？”李枫冷淡地问。
王梦琪立刻换了副表情，甜腻腻地说：“我给你的信看了吗？周末我生日，想邀请你...”
“没兴趣。”李枫打断她，“还有，不要打扰我们学习。”
王梦琪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狠狠瞪了林思雨一眼，甩下一句“装什么清高”就带着跟班们走了。
林思雨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该道歉的是她们。”李枫平静地说，“继续讲题吧。”
林思雨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这个曾经的男朋友，如今变得更成熟了，面对校花的追求不屑一顾，却还愿意耐心给她这个“前女友”讲题...
“怎么了？”李枫察觉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林思雨慌忙摇头，红绳手链在腕间轻轻晃动，“就是觉得...你和她们说的不太一样。”
李枫笑了：“说我是什么样？”
“说你是...贪财好色的暴发户。”林思雨说完就后悔了，赶紧补充，“当然我不这么认为！”
“没关系。”李枫合上书，“人总是容易被表象迷惑，就如当初的你我。”
远处，周浩正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幕。他攥紧拳头，转身走向教学楼。
放学铃声响起，李枫收拾书包时发现抽屉里又多了一封信。这封信没有花哨的装饰，朴素的白信封上只写着他的名字，字迹清秀工整。
他拆开一看，原来是林思雨的道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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