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萍迅速将准备好的病历塞进她口袋,上面标注着"突发性癔症失语症"。然后她按响紧急铃:"来人!山口护士晕倒了!"
医护人员冲进来时,看到的是两个"山口护士"——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正焦急地进行急救。陆依萍抢先喊道:"我是山口樱子,这位是...是新来的实习护士吗?她突然抽搐了!"
赶来的医官检查瞳孔后皱眉:"癔症发作,送隔离病房观察。"没人注意到真山口口袋里突然出现的病历,更没人怀疑这位表现专业的"山口护士"。
当晚值班表被神秘改动,陆依萍获得了看守隔离病房的任务。午夜时分,她给真山口注射了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剂,同时从对方身上搜出了身份证件和家书。
"原来你母亲病重..."陆依萍借着月光读信,眉头微蹙。真山口是被紧急调派来华的,难怪行程提前。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某处软了一下,但随即又硬起来——战争中容不得慈悲。
她取出真山口的头发样本和指纹膜,在灵泉空间里连夜赶制完美复刻品。凌晨四点,她给昏迷的真山口换上病号服,将伪造的"精神鉴定书"塞入病历夹——上面写着该患者有长期身份妄想症。
天蒙蒙亮时,陆依萍已经用灵泉药剂在自己手臂上复刻出真山口手腕上的樱花纹身。现在,连DNA检测都难分真伪了。
"山口护士,佐藤大佐要见你。"勤务兵突如其来的传唤让她手指一颤,镊子掉在托盘上发出脆响。
佐藤的临时办公室窗帘紧闭,台灯将他的轮廓投在墙上,像只蓄势待发的狐狸。见陆依萍进来,他直接推过一份档案:"解释一下。"
档案里是两张并排的照片:一张是"山口樱子"在沈阳医院的工作照,一张是陆依萍三天前在徐州街头被偷拍的身影。拍摄角度刻意选取,使两人侧脸惊人相似。
"这不是我吗?"陆依萍故作困惑,心跳却如擂鼓。佐藤比她想象的更敏锐。
"照片上的女子涉嫌刺杀坂本大佐。"佐藤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而昨天,医院出现了两个'山口樱子'。"
陆依萍眼眶瞬间红了:"那个癔症患者偷了我的护士服!她今早还想掐死我..."她撸起袖子展示伪造的淤青,"医官说她是看了通缉令产生模仿妄想。"
佐藤沉默地审视她,突然换话题:"你在关东军医院时,护理过一位叫中村的断腿少尉吗?"
这是个陷阱。真山口的档案显示她从未在关东军服役。陆依萍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大佐记错了吧?我一直在沈阳陆军医院。"
办公室死寂了几秒。佐藤突然笑了:"确实记错了。"他拉开抽屉取出一盒糖果,"山口护士辛苦了,这是东京带来的'鹤乃子'。"
陆依萍恭敬地接过,却在碰到糖盒时寒毛直竖——盒底有个微型针孔,正对她的掌心。她假装手滑摔落糖盒,在弯腰时迅速调换了灵泉空间里准备的同款。
"すみません(对不起)!"她慌张地捡起散落的糖果,借机观察佐藤的表情。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旋即恢复温和。随即,便让陆依萍离开了。
当天下午,医院后巷传来尖叫。人们发现"癔症患者"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把手术刀。死者口袋里有一张字条:"我才是真正的山口樱子。"
陆依萍作为"受害者"接受了问询。当佐藤看着指纹比对报告——现场凶器上的指纹与"山口护士"完全吻合时,他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困惑。
三天后的葬礼上,陆依萍戴着黑纱站在医护队列中。当棺材入土时,她敏锐地注意到佐藤的目光在医护间来回扫视。他还在怀疑。
不过没关系,她早已准备好C计划。葬礼结束后的夜晚,"山口樱子"将因悲伤过度在宿舍服毒自尽。而徐州城外的乱葬岗里,那具用了易容药的死刑犯女尸足以以假乱真。
至于陆依萍自己?她抚摸着藏在护士帽里的新身份证件——华北日报记者"林晚秋"。灵泉空间里,已经备好了记者证和旗袍。
棺材落土声惊起一群乌鸦。陆依萍低头掩饰嘴角的弧度。这场身份嵌套的游戏,她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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