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结束后,众峰主陆续离去,唯独元音和白玉晚被曲九尘单独留下。
殿门一关,曲九尘神色肃然,看向元音:“乐泉峰出这么大的事,你该好好整顿了。”
元音一改往日慵懒,恭敬行礼:“掌门师兄教训的是。”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抬眸,眼眶微红,声音委屈:
“可师兄,我是实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命好苦啊!”
曲九尘:“……?”
这是要闹哪样!
元音长叹一声,开始哭诉:
“我和白师弟都是收了三个徒弟,可徒弟和徒弟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掰着手指细数——
“白师弟的大弟子江月夜,是山中煞神,降妖除魔从无败绩;
二弟子肖措,把春眠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连郁师妹都曾夸他是管家小能手;
三弟子南星子,女修之友,手艺精湛……”
白玉晚原本神色淡淡,听到这里,眉头微蹙。
煞神?
这是在夸夜儿?还是揶揄她!
还有南星子“手艺精湛”……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他话里有话。
曲九尘也听出不对,轻咳一声:“元音,有话直说。”
可怜的元音仙君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师兄,我委屈啊!
我那大徒弟云游多年未归,二徒弟如今身陷囹圄,小徒弟闻笙又被人带坏……”
曲九尘和白玉晚都听得出“精湛”、“带坏”,这两个词,元音是咬牙切齿蹦出来的。
他忽然瞪向白玉晚:
“白师弟,你那小徒弟南星子,怂恿我家闻笙做男修娃娃,用的还是我的脸!这笔账怎么算?!”
白玉晚:“……???”
空气瞬间凝固。
白玉晚那双常年清冷的眸子罕见地浮现一丝错愕:“什么娃娃?”
元音冷笑:“装傻?第一批元音娃娃就是从你那小徒弟南星子手里做出来的!”
曲九尘扶额:“……”
这种事他能不知道吗?曲九尘真得好想跑。
但花枝招展的师弟突然扑通一声跪地,直接抱住了掌门师兄的大腿。
“掌门师兄!你要替我做主啊——”元音声泪俱下,孔雀华服的广袖铺了满地,
“我元音一生清清白白,如今名声全毁在那个小兔崽子手里了!”
云岫他是护不住了,闻笙他不但得护住,还要讨个利息。
曲九尘被扯得一个踉跄:“你......起来说话。”
"我不!元音抱得更紧了,仰起那张艳绝浮烟山的脸,然后泪眼婆娑地指着白玉晚:“你敢说不知道?!”
白玉晚原本清冷的表情突然一僵。
他当然不知道。
前些日子他确实在竹舍见过那些惊世骇俗的峰主人形摆件:
元音款媚眼如丝,衣襟半敞,连腰间的流苏玉佩都纤毫毕现。
而他自己的“玉泉美人春睡·限定款”更过分,不仅姿态慵懒,竟还带体温感应。
那天他执三丈金鞭抽南星子,若不是夜儿挡着,那小子,顶多留他一口气。
白玉晚指尖微颤,金霜烬在袖中发出危险的嗡鸣:“吾......确实不知有什么男修娃娃。”
“你还装傻?!”元音猛地站起,华服翻飞,“那些娃娃已经被我撞见!用我的脸!卖我的身!”
...........
曲九尘好后悔,他干嘛要留下元音告诫,他干嘛要留下白玉晚商议。
白玉晚回想起那天傍晚,肖措替南星子求情:
星子年少无知,为了赚钱犯大不敬……弟子愿代他受罚!
好个南星子,不仅有师兄师姐求情,还怂恿了乐泉峰的小师妹一起不敬师长,大逆不道。
所有的峰主人形摆件那天被他的金火销毁,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死活没证据了。
没想到还有男修娃娃,这些娃娃还用了元音的脸。
白玉晚面上不显,心里又羞又怒。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质问过,还不能反驳。
美人师尊闭了闭眼,一道传音符骤然燃起:“肖措,带南星子来金泉峰。”
*
肖措拎着南星子的后领踏进大殿时,一只传信鸽正焦急地在小梦榭外打转。
他收到师尊的传音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一进浮烟山,便传信鸽给江月夜,望师姐快快来搭救星子。
可惜江月夜正在灵犀宝珠内泡圣水提升修为,完全没听见。
她一边泡着,一边寻思着把水池旁的炼丹炉用起来搞点宝贝。
所以传信鸽只能在小梦榭外不停打转。
“师尊。”殿内,肖措硬着头皮行礼,“南星子带到。”
白玉晚看着毫发无损的南星子,明白那天肖措说的说得三百鞭是诓他的。
正好,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南星子一看到元音仙君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再看看白玉晚那种冰霜脸,想来元音娃娃都暴露了。
美人仙尊指尖轻敲扶手,声音冷冽:“南星子,你可曾做.......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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