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浓郁的迷雾弥漫在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探索船摇摇晃晃的漂在海面上，船舱口上挂着一盏白炽灯，微弱的灯光轻轻摇晃着，姜昭趴在桌上上，百无聊赖。
“奇怪。”林七夜从外面走进来，疑惑的皱着眉。
“嗯？”姜昭抬眸看去。
“从我们进入在这片海域之后，好像就没有神秘出现过了。”林七夜坐到桌边，拿在手里的斩白被他放到桌子上。
“从半个小时前，我就感知不到周围有神秘出现了，就像集体消失了一样。”
姜昭坐起身，转头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我们要到了。”一旁闭目养神的米迦勒睁开眼，缓缓开口。
话音落下，原本缓慢向前行驶的探索船停下来，船体摇晃，挂在门口的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可我们周围，什么都没有。”林七夜闭眼，仔细感知了片刻，周围是无际的海洋，没有任何可供落脚的地方。
“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在地上。”姜昭站起身，拍了拍林七夜的肩。
“难道在天上？”
姜昭轻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米迦勒，对上姜昭的视线，米迦勒开口解答林七夜的疑惑。
“天国没有实质，在任何一座大地之上，或者天空与深海，都看不到它，它只存在于众生最深处的心灵净土之中。”
“没有实质？”林七夜皱眉，“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米迦勒缓声跟林七夜解释天国的存在和进入天国的方法。
姜昭走到窗前，低头垂眸扫了眼船下的海域，察觉到被放在储物袋里的天使本源在微微发烫。
看了眼还在讲解的两人，姜昭转身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微微抬起头。
不一会儿，米迦勒的身影出现在她旁边，姜昭侧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姜昭轻轻点了下头。
米迦勒身形极速拔高，眨眼间化为一个巨人，六只洁白的天使羽翼自他背后伸展，恢复了原本炽天使的模样。
米迦勒浑身笼罩在神圣的金色光辉之中，如同一轮太阳，驱散了迷雾与海面上的黑暗，金色的雾气接连翻滚，晃的人睁不开眼。
他低头，再次看了眼姜昭，身后的六翼轻振，身形消失在原地，无尽的金芒如潮水般退去，周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七夜，走吧。”
姜昭回头，看了眼船舱内的林七夜，话落，身形消失在原地。
林七夜叹了口气，闭上眼，按照米迦勒说的方法尝试进入天国。
*
天国。
姜昭盘腿坐在一朵云上，单手撑着下巴，飘在米迦勒旁边。
在她的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木质盒子，里面装着加百列三人的天使本源。
“你还带上了这个？”米迦勒瞥了一眼，轻声开口。
“带他们回家看看嘛。”姜昭手指轻轻点了点盒子，转头看向米迦勒，笑眯眯的开口。
在两人身前的那片翻卷的云海上，林七夜的身影浮现。
“七夜。”姜昭嘴角含笑，开口叫他。
“欢迎来到天国。”身旁，米迦勒淡声开口。
“这里就是天国？”林七夜环视一圈，除了蓝天白云，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里是属于亡魂的天国。”姜昭笑眯眯的跟人解释，然后指了下身后的方向，“那里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林七夜顺着姜昭指的方向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看见。
米迦勒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手将姜昭所在的那朵云握在手中，护在胸前，身后六翼轻振，一道金芒卷住林七夜，向着云层中央飞去。
米迦勒的速度很快，被金芒笼罩住的林七夜根本看不清身下的景象，只能看见无数模糊的残影掠过。
姜昭被护在米迦勒身前，视线越过挡在身前的云雾，看向前方，眼中划过一丝怀念。
三人来到一片荒芜的空地前，林七夜双脚踏在云气之上，环顾四周。
只见一朵朵白云正环绕在这一片空地之上，像是一座徐徐旋转的白色圆塔，从脚下的云层一直连接到昏黄天空，被白云包裹的这一片空地，粗略看去都有近百公里宽，好似一座城市。
“这里是？”林七夜问。
“这里是圣主的居所。”米迦勒开口解释道，语气平静。
姜昭从米迦勒身上跳下来，落到地上，手里握着那个盒子，听着米迦勒和林七夜一问一答，环视一圈，选了一个方向走过去。
随着姜昭的身影走动，围绕在周围的云雾逐渐散去，虽然不能全部消散，但足够姜昭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地平线尽头，一柄漆黑的巨剑斜插入天国的大地，宛若一座山峰。
深红色的光芒在剑身处的洞口涌动着，像是一座火山，剧烈翻涌。
目之所及，满目疮痍。
姜昭抬头，盯着巨剑看了一会儿，她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
下面是地狱。
在地狱里，她也见过这柄巨剑，只不过那时候是和路西法一起的。
瞥了眼身后两人，姜昭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注意到姜昭的动向，米迦勒侧目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收回视线，带着林七夜往前走去。
姜昭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缓慢前行。
米迦勒驱散了围绕在这片居所周围的云气，摆在姜昭面前的，就是那场战争之后的天国。
断裂的石柱倒在地上，破碎的宫殿顶斜倒在地，周围全是细小的碎砖，一片狼藉。
姜昭慢慢的往前走，最后停在一座相对完好一点的宫殿前。
姜昭抬头，看着眼前这座高大的建筑，低头抬脚走进去。
一进门，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棵巨大的苹果树静静的生长在庭院中央，郁郁葱葱，异常茂盛，遮蔽住了大约小半个庭院。
在树下，一条蜿蜒的小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宫殿口，道路两旁，伯利恒之星和铃兰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开着大片大片的白色小花。
墙角一块地被圈出来，里面种植着各色的百合，周围的墙壁上攀爬着飞燕草和蔷薇，明明不是盛开的季节，依旧盛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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